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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最後,以我爸失敗告終。

回到家,我媽就把那個八十多歲,一條腿都邁進棺材裡的老郎中…………我三爺找來給我治病。

三爺把三根像樹皮一樣的手指往我脈門上輕輕一搭,只一會就拿開了。沒等我媽問,他就明說他治不了。

三爺雖老,說話卻中氣實足,他把手往西一指,“她得的不是實病,你們去那兒看看吧。越快越好,別耽誤了!”

我們村兒的西邊是一大片樹林,在沒改道前(廢棄了原來的土路,另修了沙石路),樹林裡有個只住了十幾幾戶人家的老村。

現在,那十幾戶人家都搬進了我們村兒,只有一家姓吳在那堅守。聽村兒裡的老人家說,那家的女主人是跳大神的。

跳大神也叫看香,出馬,反正就是封建迷信的東西。

我三爺走了後,我爸媽沒再耽擱,把我弟放在隔壁二嬸家,揹著我往西邊去。

到老村時,正是天擦黑的時候兒。

因為荒廢了,村裡到處都是一米多高的高草,走到裡面,沙沙直響。那些被廢棄的房子,只有兩三間上著鎖的看著去還算完好,其餘的,都已經破敗。

沒了門和窗戶的老房,像張著大嘴要吃人的怪物。

老吳家住在老村的最西邊,要穿過整個廢棄的老村。深草裡有條羊腸小道,可因為剛下完雨,特別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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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看不敢聽,把臉藏在了我爸的後背上,用雙手把耳朵捂得緊緊的。

我爸揹著我到老吳家時,老吳家的男人正在院子裡打水。天色黑漆漆的,勉強能看清人影。

我爸讓我叫他三叔,我媽讓我叫他四哥,也不知道這兩人都是從哪論的輩份兒。

因為老村兒只住了這一家人,所以沒有拉電。吳三叔把我們進西屋後,點了兩根蠟燭照明。

屋裡灰濛濛的,除了炕和炕櫃,就是地上擺放的兩隻用樹樁做成的椅子。我們一家三口的影子被拉長映在發黃的牆上,張牙舞爪的。

空氣裡,是灰塵和刷鍋水的味道。

問明我們的來意後,吳三叔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過來帶我們去了東屋。

東屋裡也是點了兩根蠟燭,光線卻比西屋亮堂的多。擺設也多,炕上有炕櫃,飯桌,被隔,地上有兩口牡丹花大櫃,三四隻凳子。靠南牆,還有一個披紅掛金的香案。

吳三嬸坐在炕上,閉著眼睛,吧嗒吧嗒的吸大煙袋,臉色灰暗,手指甲裡全是泥,頭髮梳的也不整齊。

她不像吳三叔看起來那麼和氣,睜眼睛瞄了一眼我媽後,讓我媽帶著我去香案前跪下磕頭。

磕完後,給我把脈。不同於三爺的只用三根指頭,她是用整隻手握在手腕上。

說來也怪,我爸揹我來這一路,我都沒覺得怎麼樣。可吳三嬸一握我手腕,我腦袋裡和心裡就說不出來的難受。

難受到看東西都是雙影,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卻怎麼也哭不出聲來,喉嚨裡像是塞了塊棉花。

我用力甩吳三嬸的手,不想讓她碰我。偏偏她的手就如生了根一樣,怎麼都甩不下去。

等吳三嬸真把手從我手腕上拿下去後,我腦子裡‘嗡’的一聲,和被人敲了一棍一樣。那種痛,根本沒法忍受,我把頭扎進我媽懷裡,器鬧著讓我媽拿刀把我頭給砍下去。

吳三嬸去拜了香,咿咿呀呀的念唱了幾句聽不懂的話後,身子大幅度的搖擺起來。

新點的香燒下去三分之一時,吳三嬸突然站起身,臉色變得極為不好。

我媽問怎麼了,吳三嬸搖頭說沒救了。

“這丫蛋太能惹禍,她三天前刨了人家墳,拔了人家墳前三注香,還把人家棺材給鑿了個天洞。這兩天,又是颳風又是下雨,人家一把老骨頭都被泡水裡了。這種大仇大恨,人家怎麼會輕饒了她?”

第02章棺材裡,我檔下一熱,尿了!

我媽再彪悍,也是個娘們兒,聽了這話心中沒大主意,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她追問什麼吳三嬸這事兒要怎麼破,吳三嬸卻不搭理我媽了。

我爸雖然是個莊稼人,可到底每年農閒時都到外面打工,多少有見過點市面。他見吳三嬸盤腿往炕上一坐,吧嗒吧嗒的吸菸袋不說話,臉上的神色也沒起初那麼難看,就知道這事兒,吳三嬸心中有掂量。

沒猶豫,摸摸兜,掏出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