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又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刀來,將那四方塊白紙放在地上,刀尖在上面揮舞雕刻,片刻之後,站起身來,對蒙先生點頭道:“我好了!開始吧!”
蒙先生一直傲然地站在對面,一動不動地盯著紙人張看,並沒有趁紙人張扎疊白紙的時候搶先下手,這一點,倒很值得讚賞,很有古風,就衝這一點,蒙先生就當之無愧的可以稱之為一代梟雄!
紙人張話剛落音,蒙先生就點了點頭,也沒見動作,身上螞蟻忽然飛起了一隻,直向紙人張飛去,雖然那螞蟻個頭不大,但“嗡嗡”之聲卻不小,比十隻蜜蜂抖動翅膀的聲音都響。
我有點不大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急忙揉了揉眼睛,才確定那隻螞蟻確實是在飛,一雙幾近透明的翅膀急劇顫動著,划起一道青幽幽的光芒,帶起一陣聲響,向紙人張撲去。
紙人張卻絲毫不見驚慌,伸手至地面的白紙方盤中信手一拈,拈起一把紙刀,隨手甩出,紙刀半空中迎上了飛蟻,竟然從中間將那隻飛蟻削成兩半,跌落在地上,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次我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紙做的刀,竟然比真的刀還鋒利,而且誰都知道,甩出一把紙刀射中飛蟻的難度,和甩出一把真刀射中飛蟻的難度,那簡直就不是可以比的。
蒙先生面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正常,淡然道:“這大概就是你特地練來破我碧血飛蟻的吧?怪不得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早就胸有成竹。”
大煙槍臉上的肌肉微微顫了兩下,悶聲道:“果然是碧血飛蟻,沒想到蒙先生竟然真的以身為餌飼養碧血飛蟻,瘋狂,這世界太瘋狂了。”
一聽大煙槍的語氣,我就知道他必定知道這玩意是怎麼回事,可還沒來得及問,紙人張“嘿嘿”陰笑一聲道:“不錯,從知道你以身飼養碧血飛蟻后,我就開始琢磨用什麼破你的碧血飛蟻,實驗了千百次,終於讓我摸出了一條可行之法。”
蒙先生依舊面無表情,淡然道:“怪不得你要搬出去住,原來是要避開戰兒,能讓你想到以紙刀來對付我的碧血飛蟻,你也算聰明絕頂之人,只是可惜……”
蒙先生說到這裡,故意打了頓,紙人張果然緊接著追問道:“可惜什麼?難道你還認為你的碧血飛蟻能突破我的紙刀不成?別人不知道你的弱點,我可清楚得很。”
“哦?我的弱點,你倒說說看?”蒙先生邊說話,邊將雙腳叉開,不丁不八地站著,一雙眼睛慢慢地收縮了起來,只剩下一絲縫隙,閃泛著精光。
紙人張卻並不在意,隨手抓起一把紙刀,緩緩說道:“碧血飛蟻,防不勝防,千蟻齊出,日月無光,你的碧血飛蟻以身飼養,這方法來自沙漠腹地的一族隱秘沙人,雖然是邪門歪道,但卻能和你心意相通,威力無形之中增大數十倍。”
“不過,利之所趨,弊亦相隨,驅使飛蟻,也會使你精氣神逐漸衰竭,只要我能將你身上的所有飛蟻阻擋在身外,讓它們不得其門而入,時間一久,你必定氣衰神竭,最後遭飛蟻反噬而死。”
“所以你想以紙刀擋我飛蟻,可惜,你錯了!”蒙先生說完,猛地渾身一震,十數只碧血飛蟻疾飛而起,三兩隻一股,分前後左右上下數個方位撲向紙人張,一時“嗡嗡”聲大作,青光激射,盤旋飛舞,直撲紙人張。
大煙槍面色一緊,喃喃道:“紙人張完了,這些碧血飛蟻以數個不同的角度攻擊,根本無法一一分辨並且認準方向,就算發出紙刀,這十數只飛蟻也有可能會有變化,防不勝防,紙人張必死無疑。”
誰知道大煙槍話音剛落,紙人張就大喝一聲,隨手將手中的一把紙刀全都灑了出去,那些紙刀脫手即飛,圍著紙人張環繞騰舞,上下翻飛,宛如一隻只碩大的白色蝴蝶,遠遠望去,竟似像被裹在一隻巨大的紙蛹之中一般。
大家一愣,沒想到紙人張竟然會玩出這手,那些紙刀旋轉飛舞,嚴絲合縫,絲毫沒有空隙可鑽,這樣一來,那些飛蟻自然無法突破紙刀屏障,只怕蒙先生這次又要無功而返了。
那些飛蟻果然如大家所料,紛紛撞上紙刀,有的被削成兩段,身首異處,有的翅膀被削掉,落到了地上,被紙人張踩死,片刻工夫,十數只飛蟻盡數覆滅。
奇怪的是蒙先生不驚反笑,叱道:“原來你也就這麼點本事,賠我戰兒的命來吧。”渾身再度猛地一震,身上的碧血飛蟻“嗡”的一聲騰空飛起十之七八,如同萬千只蜜蜂同時起舞,噪聲大作,如同一股青霧一般向紙人張籠罩而去,聲勢駭人。
紙人張依舊被那些飛舞的紙刀裹在其中,絲毫不見面目表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