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出手救你,你病好之後,雖然也替我殺了仇家,卻從此被你控制。”
“你說你尊重我,卻不讓我帶黑子開門立戶,我一身的本事,你卻不許我對外人施展,名義上是保護我,實際上卻是將我牢牢控制在你手中,我年歲大了,無所謂了,可我不能讓黑子再步上我的後塵。”
“你說你待黑子不薄,可組建金衣隊後,卻只讓黑子做了個射擊教官,所有大權全都落在了你侄子手中,連到米林這麼小的地方來,你都讓蒙戰親自帶隊,從不肯給黑子獨當一面的機會,這樣下去,黑子只會和我一樣,一輩子做蒙戰的附屬品。”
“我自信不比你差,黑子雖然不及蒙戰豪勇,卻要比他機智許多,我們為什麼不能取而代之?所以張藏海一和我提起合力除去你們的時候,我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現在,你可以死得瞑目了吧!”
蒙先生慘然一笑道:“原來你一直都不服我,我不讓你自立門戶,確是我私心作祟,不想讓我們勢力分散。但我不讓你對外人施展紙人之術,卻是因為你之前說過,紙人之術會傷及你自身,每施展一次,便傷你一次壽命,我才極力阻止。至於黑子,機智是機智了點,卻缺乏主見,擔不得大梁,即使如此,我也一再交代戰兒要保他安全,包括我的家產,早就立有遺囑,一分為二,黑子一半,戰兒一半。”
說到這裡,轉頭看了看蒙戰的屍體,又看了看黑子的屍體,雙目泛紅,啞聲道:“只可惜,黑子和戰兒都去了。”
“哈哈哈……”紙人張一陣狂笑:“你說的可真好聽,一人一半?當我是三歲小兒嗎?擔心我使用紙人之術會傷及壽命,你為何又要讓我給你扎替身紙人 ?'…'黑子挑不起大梁,沒有主見?那麼蒙戰魯莽成性你怎麼不說?就算你今天能說出個大天來,我也必將殺你!”
聽到這裡,我早已經明白了其中貓膩,敢情這張老頭救了蒙先生一命之後,蒙先生見紙人張有幾分本事,就起了私心,將這老傢伙控制了,這老傢伙一直不甘心,恰巧前幾天遇到了張藏海,張藏海這丫的一鼓動,張老頭動心了,黑子丫的又沒主見,剛才黃裕文一打暗號,這爺兒倆就下了黑手。
可這爺兒倆也沒佔了好去,雖然黑子玩陰的重傷了蒙戰,卻被蒙戰活活打死,和張藏海一起給蒙戰做了陪葬,如果紙人張預料到會有這結果,他還會不會背叛蒙先生呢?
我這邊剛剛理清頭緒,場中卻又驟起變化,蒙先生聽完紙人張的話,昂首大笑三聲,摔掉自己的長衫,沉聲道:“廢話就不用多說了,今日此事已成定局,無論如何你們也不會再放過我,當然我也不會放過你們,就算要死在這裡,我也定拉你們幾個陪葬!”
蒙先生長衫一脫,我頓時大吃一驚,一般人的身上,無非是些面板肌肉組織罷了,但蒙先生自脖子之下,卻全都叮滿了一隻只小指頭般大小的青竭色螞蟻,排列得整整齊齊,如同一個個小小的青色肉瘤,猛的看上去,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大煙槍一見大驚,急道:“蒙先生,我們與你可素無仇怨,還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們先走。”說完也不等蒙先生回話,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就向後退。
我雖然一直都知道蒙先生額角上有個螞蟻紋身,但萬萬沒有想到他身上的會有這麼多螞蟻,而且這些螞蟻一看就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絕對有蹊蹺,而且看大煙槍的反應,只怕這東西很是恐怖。
大家都看出了端倪來,誰也不願意給紙人張陪葬,紛紛向後退去,連黃裕文、李光榮等都悄悄向後移動,倒是紙人張,頗有幾分氣勢,兀自巋然不動,雙手倒背其後,神色淡然地面對蒙先生。
蒙先生長衫一除,昂首傲然道:“你我兄弟一場,你設計殺我戰兒,戰兒也親手擊斃了黑子,此事斷難善了,就在此一決恩怨吧!”
“好!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我們誰強誰弱。”紙人張陰聲應道,緩緩伸手提過揹包,從裡面掏出一卷白紙,數十根篾黃來。
我頓時大奇,都這時候了,紙人張還拿這些玩意做什麼?難道說還指望扎紙人 ?'…'就算紙人能替他一命,但蒙先生身上的螞蟻有千百隻之多,難道他還能扎千百個紙人出來不成?
可很快我就知道我錯了,紙人張拿出這些白紙並不是要扎什麼紙人,而是要做紙刀,而且是數以千計的紙刀。
大家迅速地退得遠遠的,場中只剩下紙人張和蒙先生兩人,只見紙人張取出那些白紙後,變戲法般的左折右疊,白紙在他手中變幻抖動,片刻之後,疊成四四方方的一大塊。
我們正在納悶,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