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何輕語抿唇一笑,道:“謝謝乾孃惦記,爍哥哥快坐下吧。”
陳爍依言坐下,何輕語親手接過婢女手中的茶杯,奉給陳爍,把陳爍開心得合不攏嘴,“謝謝語妹妹。”
看著兩人間親暱的互動,徐母臉色微沉,醇王妃的心思,她是知道的,這陳爍也的確是個好孩子,可是她一心要把何輕語留在身邊護著,自是不願意看到何輕語和陳爍太過親近,開口道:“語兒啊,王妃這是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疼,世子爺也把你當親妹妹一樣待,你可要知道感恩哦!”
何輕語翻看那幾塊獸皮,沒聽出徐母的話外之意,笑著點了點頭。陳爍略坐了坐,就告辭離去,何輕語要起身相送,卻被徐母抓住了手,回頭不解地看著徐母。
徐母神色如常,笑道:“外面下著雪,天寒地凍的,語兒就不出門相送了,失禮之處世子爺莫怪。”
陳爍一向不注重這些細小的俗務,也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還深以為然,道:“語妹妹,外面冷,你別出去吹風了。”
目送陳爍出門自去,何輕語按下心中的疑惑,陪著徐母繼續閒聊。時辰不早,徐母留何輕語用了午膳,才千叮萬囑讓人好生伺候送回去。
何輕語告辭出來,扶著子衿的手沿著抄手遊廊慢慢地向院外走去。出院門見四個婆子抬著頂軟轎候在那裡,見她出來,一個婆子上前行禮笑道:“老太太疼惜小姐,怕路滑摔著小姐,特讓奴婢們抬了轎子送小姐回去。”
何輕語見那軟轎是徐母平日常坐的,笑道:“這是外祖母的轎子,我怎好坐?有勞媽媽們把轎子抬回去吧。”
“小姐,這是老太太對小姐一片愛護之心,小姐就別推辭了,請上轎吧。”那婆子笑道。
子衿忙上前塞給那婆子一包碎銀子,笑道:“媽媽們這大冷天辛苦了,這點銀子留著打酒吃,也好暖暖身子。”
那婆子掂量一下那包銀子,分量不輕,道謝不迭,更加殷勤地請何輕語上轎。何輕語再次向她們道了謝,才由子衿和緗兒扶著上了轎。一行人才沒走多遠,就看到饒紫雲和徐偃手牽手在前面走,身邊也沒個丫鬟婆子跟著。
忽然饒紫雲腳下一滑,人斜斜地倒下,和她手拉手的徐偃也被她拉扯的一起摔倒在地,徐偃的臉恰好落在了饒紫雲的胸前。
何輕語愕然,笑意從臉上一閃而過,讓婆子們停了轎,扶著子衿的手,搖搖走上前,問道:“偃哥哥,雲姐姐,你們有沒有摔傷?”
“語妹妹是你啊。”徐偃快手快腳地從地上爬起,“我沒事,語妹妹,你走慢些,這路滑,你可別摔倒了。”
本來在何輕語面前丟了面子,饒紫雲就深以為恥,偏偏徐偃不去扶她起來,還出言關心何輕語,更加氣惱,站起身,劈頭問道:“語妹妹這是從哪裡來?居然還坐著轎子,真是會享福啊!”
“我剛去給外祖母請安,外祖母憐惜我,怕我摔倒,特意讓媽媽們送我一程。”何輕語實言相告,並無半點炫耀的意思。
饒紫雲抿了抿唇,咬著後槽牙,陰陽怪氣地道:“語妹妹還真是好有孝心啊,這大雪天還不忘給老太太請安。”
“姐姐剛才摔了一跤,把衣服都弄溼了,還是快回房換衣吧,這下雪天凍著可是會生病的。”何輕語不想跟饒紫雲站在寒風中打嘴戰,說完轉身上了轎。婆子們重新抬起軟轎,穩穩當當地把何輕語送回了錦苑。
饒紫雲和徐偃也各自回房換衣,偏生園子這一幕,被徐母身邊的另一個大丫鬟喜鵲看到了,回房後把這事當笑話一般說給畫眉聽。畫眉聽了臉色微變,略想了想,就拖著她一起,把這事稟報給了徐母。
徐母聽完後,臉色變了又變,道:“去把三太太請來。”
大雪天,陳氏在房裡和兩個陪房玩葉子牌取樂,徐母遣人來喚她,她雖不敢不去,可心裡到底不喜,臉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
徐母看在眼裡,嘴上並不方語,淡淡地道:“雖說是從小一塊長大的表兄妹,比旁的親近些,可到底不是親生兄妹,也該避諱避諱,在園子里拉拉扯扯的很不成樣子,讓下人看了笑話,要是傳揚出去,外面的人還只當我們家的哥兒姐兒都是不守規矩的。”
陳氏以為徐偃又惹了何輕語,弄得何輕語不快,何輕語又上這裡來告狀了,對何輕語恨得咬牙,脫口而出:“偃兒上回被老爺教訓後,再沒有去錦苑找過表小姐,惹表小姐不快了,絕不會是偃兒,老太太肯定是弄錯了。”
內宅之中婆婆說話,斷沒有媳婦辯駁的道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