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輕語不敢說實話,衝著徐母嬌憨的笑。徐母也不多問,交待了秦嬤嬤幾句,就回了房,自差人去打聽。
當天,言庭羲安插在何輕語身邊的暗哨十七就將這個訊息傳給了齊先生。
何輕語生病了!
這是言庭羲所不曾料到的情況,三人面面相覷,難道真的是他們弄錯了,何輕語她不是東瀛的暗子?
齊先生道:“將軍,既然這位何小姐沒有可疑,還是讓十七先回來吧。”
言庭羲沉吟片刻,道:“不,在沒有確定她是不是玩苦肉計之前,十七不能回來。”
“我明白了。”欒華突然大喊一聲,“她之所以出言示警就是為了玩苦肉計,要不然怎麼可能被嚇了一下就生病。”
言庭羲和齊先生一臉瞭然,點頭贊同,要是嚇嚇就生病,大夫豈不忙死。這三人都是男人,都站在男人的立場來看待問題,全然沒想過何輕語不是男人,她只是個弱質女流,沒他們那麼粗的神經。
言氏宗廟的事,知道的人甚少,但這世界畢竟沒有不透風的牆,到底還是被徐家的下人給打聽了出來。徐母聽了經過,是一陣後怕,想著差點就要失去何輕語,氣就不打一處來。
人都有私心的,總以為自家的孩子是好的,縱有不好的地方,那也是別人帶壞的,所以這件事,徐母沒有怪何輕語不懂事,出去跟著菀兒胡鬧,而是把所有的錯都怪在菀兒頭上,派人把夏夫人請來,直截了當地道:“請夫人約束好那位菀兒小姐,別讓她再來騷擾我家語兒。我家語兒年紀小臉面薄,拉不下臉來,我老太婆可不管那些。”
何輕語被嚇病了,夏夫人也不好為菀兒辯解,陪笑著問道:“老太太,語兒她現在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病了一場,瘦了一圈。”徐母陰沉著一張臉,很不高興的道。
“老太太,我可以去看看她嗎?”夏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才好些,不方便見外客,夫人的心意,老太婆會幫著轉告的。天色也不早了,就不留夫人了,夫人請回吧!”徐母端起茶杯,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夏夫人起身告辭,在回夏府的路上,想到菀兒的所作所為,不由嘆了口氣,自語道:“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罷了,索性隨了她的意,免得再鬧出么蛾子來,不好收拾。”撩開車簾,對車伕道:“去汾陽王府。”
車伕調轉車頭往汾陽王府去。進了內院,夏夫人還沒開口提菀兒與言庭羲結親之事,汾陽王妃已先開口道:“姌姌,我知道你來是為了什麼事,以你我幾十年的交情,我本不願駁你面子,可是你也瞧見了你那個義女都做了些什麼,拐帶人家小姑娘女扮男裝,累得人家大病一場,你要讓她這麼個不安分、不知禮數的女子進王府,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汾陽王妃這番話說得一點都不客氣,直接說菀兒不安分、不知禮數,可偏偏夏夫人還無法為她辯解,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說,略坐了坐,告辭離開。
汾陽王妃送她出門,恰好遇到過來請安的言庭羲。送走夏夫人,言庭羲扶著汾陽王妃一起回房,隨口問道:“母妃,姌姨過來有什麼事?”
汾陽王妃看了他一眼,道:“菀兒年紀大了,你姌姨說我人面廣,讓我幫著給她挑戶好人家。”
“我記得菀兒比我小兩歲,今年有十八了,是該找戶好人家出嫁。”言庭羲附和道。
汾陽王妃聽他這話,知道他對菀兒沒那意思,放下心中大石,笑道:“羲兒啊,明天你隨我去趟安國侯府,人家何小姐畢竟是為了救你,才受了驚嚇,大病一場的,我們過去看看也很應該。”
“母妃說的是,兒子的確該去謝謝她。”言庭羲不能告訴王妃事情的真相,只能讓她誤會,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第二天,汾陽王妃和言庭羲帶著一堆禮物登門造訪。汾陽王妃鄭重其事的向徐母道了謝,又提出要見何輕語。汾陽王妃不比夏夫人,徐母不好拒絕。言庭羲是外男,可他的身份在那擺著,不好請她迴避。徐母擔心只讓何輕語一人前來尷尬,又命畫眉將徐氏姐妹一起叫過來說話。
畫眉到錦苑時,發現除了饒紫雲,徐氏三姐妹和謝丹萍都在,正圍坐在桌邊玩葉子牌,今天輸得最多的是何輕語,一邊數銀錁子,一邊撅著小嘴抱怨:“你們合夥欺負人,我不玩了。”
“語姐姐,不許賴皮,平時都是你贏,我們好不容易才贏一回,你休想不玩。”謝丹萍和徐倩一左一右地拉著她,不放她走。
“我輸很多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