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的,種種的思緒翻來覆去,莫伯言咬緊嘴唇下定決心……
戰戰兢兢解開她一半的穴道等她開口,卻沒能得到任何回應——因為她已經昏了過去……失望感頓時湧上心頭,淹沒了所有的念想。莫伯言搭上她脈搏細心檢查一番才明白原來這笨女人妄圖用真氣衝開穴道逃脫,沒想到未能掌握心法,導致真氣直竄上頭部,一下子被震暈了。
忽然放下心來,這樣更好,免去了不少口舌之爭。再湊過去端詳她昏睡過去的模樣,又覺得很陌生。
連他這個見慣了美女的景軒國太子每每見到她的臉都忍不住要驚歎於她的美貌,卻對這美貌逐漸生出了抗拒感,此刻已經勾不起他任何興趣了。
輕輕解了她的定身穴,莫伯言毫不費力地用雙臂將她橫抱到火堆邊,她可能不一會兒就會醒來。
現在,他得去關照一下那位阿東大人與青花姑娘的問題,看看是否需要他這個熱心人的“指點”……
做了一個很短的夢,有一雙堅實的手臂將她舉起又放下,有一張她迫切想看清楚的臉近了又遠了,有一股她很眷戀的香味濃了又淡了——
“噼啪”一聲,篝火舞動間幾粒金色火星四下飛濺,她驀然驚醒!
暈倒前發生的事情飛快地在她腦中游了幾個來回,夢中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彷彿突然炸開一個血口……那個醜男,她定要食其肉寢其皮方能解恨!
一路想要追蹤他的腳印,雪卻越下越大,出門沒幾步就見不著任何他留下的痕跡了。或許,他飛身上了房頂;或許,他藏匿在某百姓家裡;或許……找了將近一個時辰,她終於決定放棄私仇去做正事。
天色已晚,阿東大人和青花姑娘也該餓了吧?不知道現在前去討一碗飯吃,是否還來得及。
可當巫言趕到城北客棧時,見到的卻是僅剩下的一片殘垣斷壁,客棧深處的三層小樓上有被煙燻黑的痕跡,她站在不遠處街角小巷子裡認真分析著這客棧在她來之前究竟遇到了怎樣的浩劫。
不過她沒在那兒站太久,一隻灰黑的大手悄無聲息地伸到她肩旁,一眨眼的功夫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別叫!阿東的人還沒走遠。”莫伯言的嗓音即使壓得再低也能拉出誘惑人心的聲線,一邊繼續捂著她,一邊將她慢慢拖到巷子的深處。
她掙扎了兩下身子漸漸軟下來,示意莫伯言放開她,不知為何這次背靠在他懷裡的感覺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厭惡,大概正常人身處危機狀況之中都會摒棄前嫌一致對外吧。
“你做了什麼?”走得很遠她才開口問道,唇邊有他手指用力留下的淺痕,不過一會兒就會自行消退。
莫伯言沒有及時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很沒出息地盯著那幾道淺痕出了神。她像是立即意識到了什麼,怒火溢位來的速度超乎她自己的想象,剛想發作,卻見面前的男人轉過身去,用他髒兮兮的雙手利索地解開了地上那隻鼓鼓囊囊的麻袋。
被堵上嘴的老頭瘦骨如柴,像耍把戲似的從麻袋裡“噌”地一下跳起來,腦袋亂扭眼神渙散,渾身抖得幾乎站不穩。
“鐵扇軍師?你……你居然活捉了他?!”瞬間的喜悅將之前的冤仇掃滅得乾乾淨淨,巫言的心情大好。
空蕩蕩的街道迴響著那老頭嗚嗚的叫聲,好像迷途冤鬼的哀鳴一般讓人心裡有些發毛。
“我已用了些手段讓他招了,糧倉守軍目前有步兵二百,弓箭手三百,光看人數的話不算多。”莫伯言獨自行動的時候順便思考了很多的問題,他忽然不想再竭力地掩飾對這女人的好感,也不再介意對她關心和愛護多一點。
待會兒把這老頭隨便丟哪裡自生自滅之後,帶她正兒八經地去吃點東西當作賠罪吧。
“用了些手段,手段……段……”巫言沒發現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溫柔神情,呆呆地重複著他的話,見老頭的精神不錯,渾身上下沒傷沒血的,她很好奇這醜陋無比的男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難不成,是用他那張臉來嚇唬老頭了?
“走吧,晚上你也沒怎麼吃東西……”他使勁摁著老頭的頭頂心,強行將其壓回麻袋裡,繫好帶子之後還狠狠地踢了一腳。
對於他的主動示好,巫言顯然沒什麼準備,臉上表情怪怪的,心裡也怪怪的,要說是陰謀,似乎也不會,要說是迎合她,似乎沒必要……只覺得他滿臉的褶皺、誇張的鼻頭好像都變得正常了許多,巫言撇了撇嘴有些看不起自己,她這也太容易被收買了!
也許他的周圍瀰漫著某種有魔力的氣息,而她剛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