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信任把璽令給你,為什麼到最後你卻這樣回報我!”
“信任?”她艱難地吐出話,窒息的感覺讓她滿臉都失了血色,“這就是你給我的信任嗎,你親手殺死我父親,這就是對得起我嗎。你害死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不這樣對你……”她幾乎快要眩暈,雙目漸漸翻白,原來她是這樣死的。
倏然之間,他鬆開了手。
空氣重新灌進她口中,被她狼吞虎嚥吞入腹腔,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紀凌鈺……”他無力地喚著她的名字,聲音無助而彷徨。
凝眸望來,她愣住了。
他硬朗的面龐不復冷漠,是深深的倦意;他的唇輕輕張著,卻說不出話來;他的一雙深眸倒映著她發怔的樣子,眼眶中一顆瑩亮的東西悄無聲息滑出。
——他落淚了。
他在流淚,只是一顆淚,卻被她清楚地望進了眼中。
他彷徨而無措,像迷失方向的孩子等待母親來救贖,他的一雙黑眸裡只有她的容顏。
眨眼,那顆淚水已經不見,他又恢復了恨色,周身皆是王者的凜然。他起身拉她走出大殿,腳步飛快。
凌鈺不住地喘著氣,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裡回過神。他真的哭了,他怎麼會哭,他是男人,是半壁江山的統治者,是想馳騁天下的男子漢。他真的哭了嗎,是不是她看錯了。那顆晶瑩的亮珠清晰地刻在她心中,她沒有看錯,怎麼騙得了自己,那他是在為她掉淚麼?
她怔怔側眸望去。他緊抿著唇,月光靜灑他的輪廓,他是冷漠決絕的。他走得太快,她幾次踉蹌得險些倒地,他緊緊拽著她的手往摘星臺上走。因為他出徵已經半年,這裡已經沒有宮人值守,天梯都已經沒有人在底下操作了。
他一步都沒有聽。一點都不知道累,拉著她的手徒步登上樓梯。
紅毯已經撤走了,但是她是害怕的,她每走一步滿心都是恐懼,都想起她從最高一層跌下來的絕望。但是他不容她退縮,他的手拽得太緊,登上這十八層樓梯一點都沒有喘息。
終於上了最頂層,滿空繁星在頭頂閃爍,晚風不住吹來。她覺得冷。他將她扔在地面,她才感覺到後背撞得生疼,他沉沉的身軀已經壓來。毫無防備,她爬完這十八層樓梯已經再沒有一絲力氣,在他的大力之下只是弱小的羔羊。
“你滾——”
他的氣息粗重,沒有回答她的話。
“不要碰我!”她憤怒卻無力招架。
身體一涼。再無任何衣物遮蔽,他抵開她的雙腿,毫無前奏直接挺身而入。
“啊——”她疼得倒抽一口氣。“陸玦,我恨你,我恨你,啊……”
他已經瘋了,每一個挺身都用盡了力氣,在她緊緻的溫軟裡肆無忌憚,他知道她很疼,那麼長時間裡他沒有再碰過她,一點前奏都沒有的進入,她不會有半分好受。但是他的心更疼。他悶得快要喘不過氣,明明是她在受罪,可是他受的苦受的罪卻比她多。他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雙親離世他會痛,但他只將淚藏在心裡。自懂事起,二十一年,他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落淚。
好可笑,身下的炙熱膨脹得難受,他狠狠撞擊在這緊緻的溫柔裡,或許只有此刻他們才能夠探進彼此的身體,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
“我寧願死。”她斷斷續續說著,痛苦地掙扎,卻只敗在他輕而易舉的鉗制裡。
她好像在咬自己的舌。
他冷笑:“怎麼死,咬舌自盡?那隻會變成啞巴,死沒那麼容易。”話落,他的舌滑進她溫熱的口腔中,佔據了她的主動。她沒有一處是可以還手,可以招架的。
他將所有都挺身傾瀉進她的身體裡,最後緊緊摟住她纖細如蛇的腰,不讓她扭動躲閃。
她以為就要結束了,終於結束了,“你放手!”
他只是趴在她身上喘息。
七月的風並不那麼涼,她卻一直在顫抖,“讓我從這裡跳下去,你不是要我死嗎。”
她以為的結束不是結束,而是再一個開始,他直驅而入,半分溫柔都沒有。
“啊……”忍不住的伸吟逸出口,她猛地咬住了他的肩,血腥之氣蔓延唇齒,她的恨有多深,唇齒的力道就有多重。
夜空星辰在頭頂望著他們,她不住地在說恨他,“你欠我的太多,陸玦,你欠我的太多,下一世做牛做馬你都要還回來,還我的雙親,還我的兒子和女兒……”
話落,凌鈺緩緩閉上雙目,一手攬住他的脊背,一手拔下發中的木簪。她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