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陸玦微有詫異。
陳妃進殿來行禮,溫言軟語:“原來天子已經在用膳了,妾還準備了晚膳想邀天子去宮中呢。”
凌鈺抿唇輕笑:“陳妃不如也在我這裡用膳吧。”
“不用了,妹妹宮中已經準備了晚膳。”陳妃綻開明媚的微笑,對陸玦放柔了聲音說起,“那天子可否之後再去妾宮中,妾想……”
“寡人應要忙到深夜,下次吧。”陸玦淡然回絕。
陳妃輕咬紅唇,仍是不氣餒地微笑:“那妾可以等您。”
凌鈺曼聲說起:“陳妃若是有事可以與我講,也可以在此刻講給天子聽。”
權衡踟躕著,陳妃終於說起:“妾確實是有事相求,天子,妾聽哥哥說起天子要選郢兒為官,可郢兒才五歲啊,他什麼都不懂,怎能……”
雖然他們都猜測到陳妃所來之意,但是陸玦還是有些不悅,“后妃豈能幹政,這件事陳妃不要再提了。”
“這並不全是政事,這也是妾的家事。天子……”
“妹妹的話似乎說錯了。”凌鈺端坐著,睨了一眼陳妃,“既然你已入順遠王宮,成天子的女人,怎可還說這是‘家事’?難道陳妃並不把卞耶王宮當做家麼?”
一雙媚眼透出不甘與幽怨,陳妃忍氣吞聲,“是妾一時失言。”
陸玦不喜這些是非:“你回去吧。”
“可是天子,您也有過孩子,難道您不能體會為人父母的那份不捨麼!”情急之下,陳妃急了。
這一語讓整座宮殿變得沉寂,凌鈺冷笑出聲:“陳郢能得天子垂憐,將來為曲國爭光,難道這不算是曲國與陳公的榮耀?陳妃確實不懂政事,還是莫要再議了好。”
她為人母,所以會懂這份出於父母的不捨。陳公當時當日的狠心逼迫陳妃都不記得麼,如果不是陳公聯合臣子興起那場“滴血驗親”的鬧劇,小綠樹或許不會離她而去!
她就是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她怎甘心獨自忍受這些痛苦。
192 聰明小官
陳妃已知再不能勸動,狠狠瞪了凌鈺一眼退開。
大殿沉浸在冷清安寂裡,凌鈺起身返回寢殿,她坐到床沿,從枕下拿出小綠樹用過的一方手帕,他喝奶時總愛將奶水溢位小嘴來,這手帕不知多少次給他擦過一張小嘴,他也總愛咿呀撅著嘴掙扎。
心中沉痛無盡蔓延著,但是此刻已經沒有淚了,她的淚哭幹了,不知道悲痛之時要怎麼流淚。
殿中有關小綠樹的東西都已被陸玦吩咐收走,但是他沒想凌鈺會在枕下藏著這一方手帕。走上前,陸玦道:“先睡吧。”他從她手上拿過那一方手帕。
凌鈺起身走去妝臺前,“方才你說有政事要忙,那先去吧。”
他說的有政事只是不想見陳妃,她怎麼不懂。但是她也不想見他,所以她要拒絕。
從她自魏國歸來到現在,他們一直都未在同床而眠過。陸玦靜望這窈窕背影,轉身走去了殿門,“那你先睡吧。”
她不願,他不會強迫。
來王宮兩日的陳公一直想要求見陸玦,但是陸玦一直以政務纏身為由不接見,陳公再耐不住,跪在陸玦的宮殿門口“守株待兔”。這樣撞見陸玦,他連連俯身叩拜道:“天子,臣實在希望天子收回成命!”
“過去這麼多日陳公還要再議,難道陳公是不想為順遠效忠?”
“臣當然不是,若臣不想為順遠效忠,那麼臣就不會拼接性命與舉國百姓安危來幫天子奪這天下。”
陸玦雙眸眯起,冷笑:“陳公在威脅寡人 ?'…87book'”
縱使匍跪在地,陳公也是毫無畏懼。只道:“不敢,臣想天子收回成命,臣只有一子一女,郢兒太小,離不開雙親……”
“為諸侯之子,若這點苦都吃不得,將來怎麼繼承侯位?寡人獨獨給陳公這樣的機會,休要再議了。陳公來卞耶已有多日。還是快些回去料理曲國政事吧。”丟下這句話陸玦再不接見陳公。
陳公狠狠咬牙離開,他的馬車出了卞耶王宮,見城頭站著一個纖細身影。仔細望來,竟是凌鈺立在城頭。陳公很清楚這一場賜官是因為什麼,他率臣子掀起風雨,此刻是凌鈺在報復。
五日後。陳郢在曲國士兵的護送下抵達卞耶,陸玦將此事交給凌鈺安排。
初見陳郢,這個五歲的孩子昂起倔強的腦袋。即使在凌鈺身前下跪行禮,渾身也皆透出不甘。
凌鈺並非想要陳郢受罪,她只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