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6部分

字都是一模一樣的字型。她也曾在每年清明後的那一個月,提著籃子在這衣冠冢前坐著,像是穿越的那天一般,對著墓碑說話,甚是將自己放到那一天的感情裡去,也哭得睡過去。但醒來,卻還是在瓦羅山,自己還是披著林希的馬甲,還是沒有能穿回去。

四年,趙錦繡試驗了四次,灰心了。但這衣冠冢卻是趙錦繡心靈的秘密。在這舉目無親的時空,所有人以為她是林希,是鳳樓三公子,而只有這方衣冠冢是屬於真正的趙錦繡。

趙錦繡不斷地攀爬,泥濘的路,腳印馬蹄雜亂,表明確實有很多人來到這山頂。她抬手擦擦汗,喘息的當口。抬頭望山頂,還在那雲霧之處。耳畔卻聽得見兵戈相搏的聲音。

趙錦繡頓覺心一緊,像是要躍出胸口,轉出一片密林,便是到達一個平臺,從這平坦之處往上,山路越發逼仄難行。

趙錦繡一陣跑,山勢盤旋幾處,一路上佈滿黑衣人的屍體,也有桑駿計程車兵,血腥味與植物的腥味混在一起,直直撞進肺裡,帶來翻江倒海一波波的發嘔。

趙錦繡抿著唇,終於到達山頂,卻是見到許華晨的衣冠冢前冥錢滿地,香燭還在燃燒,桑駿站在那裡,黑衣蒙面的男子抓著碧溪。

趙錦繡怕被人發現,連忙躲在遠處的茅草從中,觀察著山頂的形勢。

此刻的碧溪一身三公子的裝束,被那黑衣人抓著在胸前擋著,像是受了傷,正耷拉著腦袋,烏髮披散,蓋住了整張臉。

“放開她,聯放你一條生路。”桑駿抬著劍指著那人,冷冷地說。

那黑衣人將碧溪一拽,哈哈一笑,道:“今日,我帶不走她,回去,橫豎也是個死。”

桑駿明顯不悅,卻還是耐著性子,道:“你功夫不錯。可以不用回去,聯給你加官進爵。你家主子還不敢動我桑國的官員。”

那黑衣人很輕蔑地搖搖頭,道:“今日,我們的計劃橫豎是成功的,能夠騙到你錦王桑駿,也不枉此生。”

桑駿眉頭一蹙,喝道:“放開她。否則……”

那黑衣人又是一陣大笑,驚得四野裡的鳥雀撲啦啦飛起。

“你笑什麼?”桑駿喝道,又逼上前一步。

那黑衣人停下笑,道:“要我放開她可以。你刺你自己一劍,然後向我下跪……,也許我會考慮。”

趙錦繡聽聞此語,暗自咒罵此人。心裡卻是很煩躁,生怕桑駿真的那麼做。

不過這世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桑駿真是抬劍反手,竟真是唰地刺入自己的身體。趙錦繡一驚,旁邊的衛戍驚呼“皇上”,他一擺手,抬著頭,冷冷地瞧著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是被嚇得一怔,拖著碧溪往後退了好幾步。

桑駿則也不抽那夕,一步步逼近,在離那人很近的地方,一下子跪下來。道:“求你放開她,我一定放你走。”

那人搖著頭,聲音有些變了,道:“我不會相信你的。”

那人說著,又連連往後退了幾步,身後便是懸崖,趙錦繡的心一下懸空,驀地想要站起來。

桑駿卻還跪在原地,身上插著那柄劍,一字一頓地說:“月華,對不起。

是我不該這般來試探你。我竟不知你是來為人上香的。你說句話……,不要不說話。”

桑駿的聲音帶著某種哀傷,趙錦繡聽得心酸。那黑衣人懷裡的碧溪也動了動,但終究沒有抬起頭來。

桑駿腰間的血汨汨流著,那黑衣人拖著碧溪站在那裡,周圍的衛戍都是頂級高手,卻都使不上力。只有許華晨目前的燭火瑩瑩,在風中顯出涼薄的哀婉。

這局勢僵持不下,趙錦繡覺得周遭的空氣都沉悶起來。仿若是千鈞一髮,微小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軒然大波。

就在這種僵持裡,碧溪忽然開口說話,趙錦繡驚駭,那聲音讓她懷疑是自己在說話,她從來不知道碧溪竟有這種驚天的本領。趙錦繡聽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陛下,我不願自己的王受此等屈辱與磨難,您是高高在上的王,應該有桑國的威嚴。”

這話一出,趙錦繡心一頓,想要喊卻也來不及。碧溪一扭身,從那神情恍惚的黑衣人懷中掙脫,一轉身,決然地跳下懸崖。

“月華……”桑駿一下子奔過去,跪在懸崖邊,一干衛戍奔過去,怕自己的帝王出事。桑駿忽然站起身,拔出身上的劍,一劍橫掃,竟是將那黑衣人斬作兩段。

趙錦繡捂著嘴蹲身在草叢裡,淚流滿面,她明白,碧溪是走投無路,在用這驚天一跳為自己鋪路。

趙錦繡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