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大限之兆,那麼,如今必得要果斷狼戾,不能施泥帶水,更不能有半點遊戲的態度。
因為不放心,不放心讓他受到任何的威脅。
趙錦繡想到此,用盡全力翻側身子,一手枕著頭,盡力睜開眼,瞧著一臉擔憂的紫蘭,氣若游絲地說:“緊蘭,我橫豎睡不著,你豈說說梅苑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紫蘭再度跪在腳踏板上,眉頭微微蹙著,咬了咬嘴唇,道:“姑娘,您聽了,可別動氣,您如今身子重要,再怎麼說,九少將您放在蘭苑,這顆心便都在您這裡。”
趙錦繡瞧著她,輕輕搖頭,迸:“九少人中龍風,自然眾多女子喜愛。我怎會動氣?你說吧——”
紫蘭這有緩緩地敘述起梅苑的女子。據說,是三年前過年時,江
慕白作為桂城的王,依禮數前去廣城覲見帝后。當時,住在廣城的秀水王府,便有人送了一批美姬給他。
而江慕白只對那批美姬瞟了一眼,便挑中這個女子。那一次,也唯獨帶了這個女子回到桂械城。因這女子性子很淡,頗為清冷,所以江慕白一帶她回來,便單獨在寧園建了梅苑給她,這三年來,是恩寵不斷
“沒想到,這一次,竟是將她帶到了江城寧園。”紫蘭說到後來,已是頗不屑的語氣。
趙錦繡聽半天也沒有聽出不妥,不由得抬眼,狐疑地瞧了紫蘭一眼,還沒問出話來,緊蘭卻是很會意,連忙說:“姑娘,您可別真以為此女真是性子清冷。自從她來了,寧園出多少事。九少還不讓徹查,哼,這一次,說不定一一”
趙錦繡知曉紫蘭要說什麼,立馬咳嗽幾聲,竭力地喝逼:“紫蘭——有些話——,你怎可,隨便,說?”
紫蘭立馬站在一旁,低眉垂首,道:“婢子該死,對不起,姑娘。”
趙錦繡大撥出一口氣,這才緩緩地低語:“如今外患未除,寧園內部怎可再生事端?紫蘭一一,太后對你可是器重,你今日說話,越發的——,讓人,失望。”
紫蘭一聽,卻是噗通跪在地上,低聲道:“姑娘,是婢子今天見姑娘遇險,認定是梅苑的梅莊乾的,所以一時氣憤,這才疏忽,犯了這搬弄是非之罪,多謝姑娘提點。”
趙錦繡仿若使了千斤力,才對紫蘭揮了揮手,緩緩地說:“你也是對我提醒,是我要謝才是,這事,我會留心的,好了,你且將這帷幕放下,韋管家想必也快來了。”
紫蘭應聲便是放下帷幕。趙錦繡覺得自己再沒有一絲的力氣動彈,也沒有力氣說話,整個人虛脫在床上,昏昏沉沉裡,暗想:太后此舉到底意欲何為呢?
橫豎想不出,又過了良久,秋棠熬了粥來,自然是當著趙錦繡的面前,自己吃了一碗,隔了一會兒,緊蘭才扶趙錦繡起來喝了一些稀粥,又扶她躺下。
爾後,趙錦繡胸口的疼痛少了些,人更是昏昏沉沉的,雖然睡得不夠沉,到底是一陣陣的,仿若不知時日。
恍惚中,仿若是韋管家帶了大夫來,接著滿屋子都是人在說話,替趙錦繡切脈、又施針,吩咐人熱敷、熬藥。
這一切,趙錦繡都知道,只是睜不開眼睛,耳畔的聲音忽遠忽近,一向警覺的她,便也是一字不漏地停在耳朵裡。
聽得韋管家對那大夫說:“此女九少甚為重視,若有三長再短,就是太后也庇護不了你全家。”
那大夫聲音沉靜,逞:”姑娘受過重傷,這風邪入體,寒了體質,靜心調養即可,只是若是一直勞累,怕便是——”
趙錦繡眉頭一蹙,想竭力聽清那大夫的話,但只有韋管家一聲怒喝:“你說這等話,是想株連十族不成。”
那大夫聲音不卑不亢道:“韋當家的,你我同為世家,你沒必要威脅老夫。作為醫者的操守,老夫實話實說,姑娘的思慮太重,加上以前受過致命傷,本來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今年,已不是第一次被寒氣入體,引發舊疾。昨晚,也甚為兇險,若不是姑娘夠強大,怕如今老夫也無力迴天。”
趙錦繡聽得清清楚楚,這大夫在說她昨晚差一點就魂歸天國。那麼,昨晚夢中,青羽確實是有索命的嫌疑。
韋管家冷哼一聲,道:“洪林,無須拿你的架子。我只是將話擺在這裡。九少很重視趙姑娘。”
趙錦繡眉頭蹙著,努力搖頭,緊蘭立馬道:“行了,你們吵什麼?沒見著姑娘不'炫'舒'書'服'網'麼?還不趕快替姑娘治療?”
紫蘭的語氣不卑不亢,很是幹練,哪裡還像是平素裡低眉垂首跟在韋管家身後的小丫鬟,還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