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5部分

他的魏碑,一直到東方泛白。

許華晨這半年都在上誨,沒有回來。而趙錦繡這半年,都在練習左手字,練魏碑,準確地說是臨摹許華晨的巍碑。最初很困難,可是後來,趙錦繡越來越沉靜,性子竟是淡得不得了。

她在他的書房焚香,從容地磨墨,左手提著是臀寫魏碑,淡淡地瞧著窗外的天色笑。某一天,想起話華晨的種種,趙錦繡的心淡淡的感傷,所以心情所致,用左手巍碑抄了柳絮詠》:“二月楊花輕復微,人風搖盪惹人衣。他家本是無情物,一向南飛又北飛。”

那也是趙錦繡極喜歡的字,寫完,附上落款,不由地輕聲令:“他家本是無情物,一向南北又北飛。”

“啪塔”一下,兩滴淚水墒落,暈染了“無情”二字,那二字表有些棋糊。趙錦繡丟了毛筆,慢慢蹲身下去,捂著臉嗚嗚哭泣,連一向睡懶覺的招招都不明所以,從門縫裡擠進來在趙錦繡身邊頗為擔心地“喵喵”叫,在她周圍轉來轉去。

趙錦繡抱著招招,止住哭泣,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許久,然後站起身,擦乾眼淚,又是淡漠如水的趙錦繡。

她將這一張模仿著許華晨筆跡的條幅一併摺疊好帶走,她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不要去寫了,這真是傻瓜的舉動。以為寫了毛筆字,就可以平靜。”

所以,她的漢語大詞典》裡有三幅代表著她心境的毛筆字。從那日起,趙錦繡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每天下班去給招招餵食,打掃一下房間,爾後立馬閃人回家,絕對不在那個地方步停留,更不去寫裝逼的毛筆字。

沒想到如此,半個月後,許華晨竟是回來了。趙錦繡將鑰匙放在他的茶几上,交代了招招最近的打針情況,並且說了家裡的一些細小變動,便轉身離開。話華晨也沒有開。留她,連喊她都沒有。趙錦繡在門口穿鞋,略一回頭去時,許華晨還坐在汐發上,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

他倒是憔悴了一些,更瘦了。趙錦繡兀自想,又覺得自己神經,於是也不敢看他,只是說:“累了,走了。”

趙錦繡為了不去想許華晨,主動承擔了不少任務,尤其是有些要往外地跑的任務。許華晨也極少找她,偶爾打來電話說吃頓飯,趙錦繡一般推說忙。

這樣僵持著,有兩個多月沒見面,趙錦繡覺得這樣真好,許華晨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那麼自已的心就不會那麼亂,就不會想他想得那麼深刻。

可是某天晚上,趙錦繡清楚的記得那天是冬至,寒潮來了。錦城驟然降溫很多度,許華晨的發小在趙錦繡下班時打電話來說一幫人在聚會,讓她也去參加冬至的聚會活動,熱鬧熱鬧。趙錦繡推說累,沒有去。外面冷得要命,呼吸都冒著白氣,開了電熱毯,洗了澡,拿著遙控器換了一會兒臺,便關電視睡覺。正睡得迷糊,手機忽然響了,趙錦繡迷迷糊糊地伸手摸到手機,看一眼,是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怕是客戶,便也是按了接聽,首先警覺地“喂”了一聲,那邊沒有回答。

趙錦繡又耐著性子問:“你好,請問找哪位?”

那邊還是沒有說話,趙錦繡心裡有些惱怒,還有些發怵,畢竟自己一個女子住在這單身公寓。她頓了一會兒,便又說:“相信閣下打錯電話了,對不起,晚安。”

她飛快地桂了電話,那電話立馬響起,趙錦繡任由它響了很久,最後還是接起來,冷笑道:”閣下做事之前,先考慮好後果。眼晴是最容易被矇蔽的。”

趙錦繡這話剛說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很輕很輕,但趙錦繡一下子就聽出是許華晨。她忽然沒有說話,就那樣拿著手機,連呼吸聲都很淡。

“錦繡,我頭疼。”他說,語氣不如平時,淡如涼水,而是軟軟

的語氣,帶著一點點撒嬌。趙錦繡聽出像是喝酒了,心疼,便說:“回家去洗個澡睡了吧。”

“你替我開門,我在你門口。”他的語氣軟軟的,卻是命今的口吻。

趙錦繡一下愣住,沒有說話。他卻在電話那端催促:“趕快,冷死了。”

趙錦繡這才連忙跳下床,開啟門,許華晨靠在門口,見到趙錦繡開門,一下子閃身進來,渾身全是酒味,看來真是喝了不少。

他一下子坐在趙錦繡的床上,拍著額頭說:“頭疼。”那樣子很像個孩子。

趙錦繡去倒了熱水給他喝,爾後去幫他放熱水。因為熱水器有些壞,每天都須得要擺弄一番。等趙錦繡擺弄好熱水器出來,喊許華晨去洗澡,卻發現他就那樣和衣倒在床上,被子也沒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