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遊戲倒是好玩,改天,可是要好好教教我了。”
趙錦繡這會兒知道什麼叫做天才,才看她玩了四把,就知道應該打哪一張牌。她打出一張九筒,懶懶地說:“澈哥哥哪裡會看得上這不入流的玩意兒?對了,今天來,到底有何事?”
楚江南這才指了指張彥,問:“錦繡可還記得?”
“張將軍?”趙錦繡掃了張彥一眼,將牌一推,站起身讓大家玩,一邊理理衣裙,一邊回答楚江南:“年初出城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語氣不鹹不淡,對這兩人做了請的手勢,於是三人便一併往屋裡走。
這夫人一走,楊進他們哪裡還敢繼續玩,也都紛紛起身,各就各位去了。
紫蘭收了麻將,讓幾位衛戍往屋裡搬桌子凳子,自個兒泡茶去了。
這邊,趙錦繡三人一進屋,照例是請了賓客落座,她先發了話問:“澈哥哥今天找了張將軍來,不知所為何事?記得我曾跟澈哥哥說過,前塵往事,都是過往,與我無關了。”
她說著,不經意地掃了張彥一眼,那張彥正襟危坐,正打量著她。
“錦繡,若是世人都道與你無關,你以為我還追究這些作甚?你倒是以為澈哥不想你有新的生活?”楚江南說得有些無可奈何。其實這些話不過是演給張彥看的而已。
趙錦繡有些不耐煩,語氣有些不高興地說:“如今,我的夫是江慕白,執掌大夏的君王,這蕭月國雖沒有與大夏為敵,但是到底也沒有結盟。你這樣帶了張將軍來,不合適吧?我倒是沒有什麼,要是有心人在競元帝面前攛掇一下,倒是誤會了張將軍的前程。”
“錦繡,你又說這些?你忘了從前,張將軍可沒有忘了跟你出生入死的日子。這林家軍中就沒有一個貪生怕死,為了所謂前程不顧兄弟情義的。這也是林家軍素有威名的原因啊。”楚江南果然不愧曾經是聞名七國的蘇相,每句話都是軟刀子,每句話都在給張彥下套。
趙錦繡心裡暗中佩服,眉頭卻是蹙起來,不覺間站起身來踱步,在屋內踱來踱去,最後狠狠一下決心,說:“澈哥哥,麻煩你送我回大夏。”
“胡鬧!”楚江南一下子將杯子摔出去,白瓷四濺開來。
趙錦繡也嚇了一跳,這作息也做得太逼真了吧?他什麼時候發過火?就是敵人打上門,他也是優雅清冷的對待。
“澈哥哥?”趙錦繡低聲喊,揮手示意在一旁打掃的紫蘭退下去。
“大夏危機四伏,西門瑾虎視眈眈不說,江慕白要顧及大夏,他也是怕護你不周全,你難道不明白?你回去,更是危機重重。在荊城,無論是我,還是林家諸將都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分一毫的,你可知道?”楚江南蹙著眉,一邊說,一邊走上前來扶著她的雙肩,語氣越發凝重。
趙錦繡也明白當前的形勢,江慕白要平定大夏國內,而國內的形勢錯綜複雜,他必定不能分心來守護自己。所以,他才會走著下策將自己放在荊城,讓楚江南來守護。
“可是,為何一定要是在荊城!”趙錦繡輕輕嘆息一聲,忽然覺得有種很怪異的感覺,似乎在被誰算計著一樣。是啊,這七個國家中,適合避禍的地方很多,為何一定是荊城?僅僅因為林家的勢力在這裡?楚江南有一半勢利在這裡?還是因為這裡是離大夏最近的城市?
如果說安全,江慕白的桂城也許更安全啊。
為何是這裡?
本來是在設計張彥,可是這一刻,趙錦繡卻忽然覺得恐怖。到底是誰在謀劃什麼,還是自己的錯覺?
她不敢往下想……只得怔在原地。
“為何是這裡……,只有這裡可以快速地一決勝負。知道麼?”楚江南忽然低下頭來,對趙錦繡悄聲說:“形勢這局棋,你不會不懂。”
趙錦繡往後一退,咬著唇,只覺得八月初的荊城就開始涼了,她慢慢地退回到座位上,久久不說話。
“錦繡。”楚江南喊了她一聲,緩緩地說:“你知道必得如此,拖得越久越不利,無論是誰都想速戰速決。江慕白亦不例外。”
趙錦繡想到江慕白將她放在這裡,到底還是有謀算的一部分,她心裡就難過。雖然從道理上來講,必須如此。但是,那人是許華晨,是一直守護著她的許華晨啊。即便是跨越了時空,自己依舊會去找的那個人。可是為什麼是這樣的。
“速戰速決,還有綠玉的事情,你應該明白。你從來就不在計劃之外,即便不是九少,也有別人。應該從很久以前。我不確定。”楚江南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