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珠寶的樣式容易分辨,而金銀綻子是不可以分別的。
身輕如燕,踏月無痕。
修煉幾日的《神玄功》對她有了很大的幫助,一個縱躍,翻過高牆,踏入水閣。
只是還未進屋,一條玄影飄入她的眼簾。
水榭歌臺上,他半躺著身子,橫在路中央,神情平淡,眼眸微閉,似是睡著了一樣。
夜色裡,絕世容顏更是光華無限。
月傾城未理會他,掂了掂手中的袋子,一個折身,準備從另外的小徑進屋去。
“現在算不算追上你呢?”東方連城的眼簾一顫,倏地開啟來,滿滿的幽光似流洩般灑了出來。
月傾城停下腳步,一把將手袋扔到了地上,摔在木橋上是咚咚一聲響,“什麼時候,連城世子這般會耍賴呢?”
“呵——”東方連城一聲輕笑,本來可以很明媚的笑容到了他這裡就陰森森的,一個翻身坐起,腳上的長靴剛好踏在水榭的臺階上,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而已,抬手舉袖之間盡是光華,優雅,還有那股子他慣有的高貴不可越近的帝王氣息。
“我一向如此。”
冷冷幾字,聽不出任何的感情來。
“你來得也好。”月傾城故意清眉一挑,將腳邊的銀綻子手袋一腳踢向了東方連城。
他伸手一撈,利落地接在了手中。
“既然你我已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那就有難同當,有苦共受,幫我數數銀子。”月傾城抱起膀子,已經悠閒地靠起了水榭的欄杆上,迷離的看一眼周邊景色,水閣的景卻是美,波光盈盈,清風吹來,叫人心曠神怡。
東方連城緩緩放下袋子,唇弧變得老高,“一共三百一十六兩。”
呃——
月傾城回眸一瞍,不覺驚訝,他竟知道如此清楚。其實剛才在聽蘭閣裝銀子的時候她已數過一遍,三百一十六兩,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如此,他豈不一直在跟蹤她。
“你跟蹤我?”
“我只是好奇,你怎會輕易放過周氏!”東方連城輕輕遙袖,起身來興步走到月傾城跟前。
“原來你老早就到了。”
月傾城的清眸一眯,精銳的目光裡多了一絲審視,“你藏在暗處這麼久,想觀察我什麼?”
東方連城舉眸看了一眼天邊的星辰,臉色恍恍,不辨情緒,唯獨不變的是那份冷漠,“可惜你今夜沒有沐浴更衣。”
從一個冷冰冰的人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效果是不一樣的。
聽著愈平淡,愈是會讓人覺得這個男人的深不可測。
“你也好這一口嗎?”月傾城哼笑一聲。
東方連城搖頭,忽然眼神掃回來落在月傾城的臉頰上,“男人皆好女色。”
“這麼說,你也是?”月傾城從東方連城幽暗的紫眸裡看到了別樣的情愫。
“如果月丞相知道你如此對徒三夫人,會如何感想?”東方連城眼裡的幽冷繼續著,凌利的眼神是一絲沒離開過她的臉。
那是濃濃的威脅口吻。
邪惡,果然邪惡的男人。
“你威脅我?”月傾城的手指緩緩扣緊了欄杆,臉上的笑容不減。
“不讓我威脅你,你得需要滿足我的需求才是。”東方連城說著,愈往月傾城逼近了一分,唇角掛著陰沉沉的冷笑。
他的那張冷酷的面孔上除了這種笑,大多再找不出多餘的神情來。除了每回見到寶寶時的陽光溫暖,幾乎是曇花一現的短暫。
頎長的身影,熾熱的呼吸,一切都那麼的熟悉。
他逼近來的咫尺之間,月傾城覺得心房在跟著急跳了兩下。
氣息那麼濃烈,就像一座挺拔的高山壓過來,想要征服她,而那種強大的氣場也叫月傾城有了一絲折服。
愈來愈近,大手已搭上她的雙肩,似有若無的吻在她的臉邊徘徊,始終沒有吻下去,又始終沒有離開。
如此若即若離的親暱,的確是撩人心扉的。
月傾城也承認這個男人的腹黑的確是極致的,沒有任何多的言語,只是小小動作都能發揮到極好。
有時候真懷疑龍寶和鳳寶的腹黑小腸子是隨了他的。
“好啊。”月傾城突然變被動為主動,小手一下勾下對方的脖子,極是親暱的貼上去,臉上是媚惑的笑容,“你是想在這裡,還是想在屋裡?”
這般的突然襲擊讓東方連城有了一絲小小的驚異,不過很快從他的臉上消失,轉身唇角略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