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連城帶著朝臣去視察農桑,不在宮裡,恰是個機會。
平靜的日子又過了三天。第四日,宮裡傳來訊息,貴妃突患暴疾而逝,接著芳林宮的宮女陸續出紅疹,太醫診斷是為瘟疫。皇宮好像陷入了恐慌中,在大醫的再三提醒下,迅速將貴妃的屍體下葬,以免疫情傳播。
事情發生的很及時,處理得亦很及時。
只是十天的時間,北堂貴妃就從皇宮沒有了。
外人沒有議論,宮內亦無人異議,事情的發生發展很是平常,只有北堂家接到惡耗,陷入了悲慟之中。
天氣漸暖了,明媚的陽光照在大地上一片詳和。
月傾城倚在軟榻上品著香茶,美麗的黑髮鋪在榻上流洩得就像一抹絲綢,光滑潤澤,映著太陽的光芒擊起一層層的環暈,猶若削蔥白一般的手指扶著書冊,看得認真。
靜如幽蘭,動若皎花。
如廝之態,美極。
龍寶和鳳寶早早去了書房,椒房宮很寧靜,寧靜的似乎能聽到塵埃落地的聲音。
“娘娘,皇上回宮了。”恰時,紅連和梨花急步而入,二人臉上皆帶著一絲淺淺焦色。
過了許久,月傾城才有所反應,將手中的書冊放下,緩緩抬眸看了一眼紅連和梨花,淡淡說道:“是該今日回宮了。”
“可是——”紅連和梨花心中依然有憂慮。
“不用擔心,他很快就會來椒房宮了。”月傾城的眼角微微一抬,似是笑著,將手中的書冊放下,眯了一眼門口的玉珠簾子,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相信北堂蔓暴亡的訊息早已傳到東方連城的耳裡,若不然,本來是半月的農桑考察,為何只持續了十天。
北堂家的老臣子們定是在她耳邊鼓搗了什麼。
話音剛落不久而已,就聽到了太監的尖唱聲,“皇上駕到。”
月傾城抿唇一笑,一雙明亮的眸子裡除了睿智的光芒還有淺淺的離色,已在梨花和紅連的攙扶下下榻來,還未走出寢居,明黃的顏色已闖入視線,多日不見他,他還是先前的那副容顏,沒有削瘦,只是好像銅黃的顏色加深了些,畢竟考察農桑會經歷日曬雨淋的。
“臣妾給皇上請安。”月傾城行下拜禮,低頭一瞬,窗外的陽光剛好洩到她的臉頰上,光線極好,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東方連城的冷顏一如既往,只是紫眸裡的流光一瞍月傾城的容顏,眼神裡是辨不清情緒的流動,“你們先下去。”
他揮斥了所有的跟隨的太監和宮女,包括紅連和梨花。
寢居里就只剩下月傾城和他二人。
他,上前一步,攙著月傾城起身來,抓她的手很牢,許久沒有鬆開,銳利冰冷的眼神盯在她的小臉上,彷彿有良久的思緒,“幾日不見你,瞧著愈美了幾分。”手指一抬,調情般地在月傾城的下額上一撩,風情無限。
“是嗎?”月傾城很是配合地回應著,對於北堂蔓的事情,他是一分也沒有要提的意思。
“當然。”東方連城的大手一攬,已將月傾城攬入懷中,“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日不見,恍如隔世啊。”
這樣一個在外人面前,冷酷無比的皇帝,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肉麻話來。許多人怕是聽了,都會不適應的。
不過月傾城很清楚地瞭解他,東方連城就是一個腹黑腸子。
“我怎麼沒感覺到了?”月傾城沒有掙扎開他的懷抱,只是依偎著他的身子,被他一拉,坐到了軟榻上,靠上他的肩膀,嗅到了熟悉的龍涎香的味道,心裡有莫名的安全感。
真是幾日不見,很是想念。
這一刻,她深深地感覺到了。
某男住她的心裡住得這麼牢了?
“你一定感覺到了。”東方連城的頭微微一低,啄上了她的耳珠,那是一種極其地塊感流遍全身。
月傾城的身體微微一顫,很是巧妙地撥開東方連城的身子,迎上他的目光,很有興致地打趣了他一句,“皇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果真有一天,我從這皇宮裡消失了,皇上豈不是茶不思,飯不想了?”
沒想到,東方連城的表情瞬間的凝固,大手緊緊捂住月傾城的紅唇,“不許胡說!我不會給你任何離開我的機會!”
“你真的——”月傾城想問,他真的這般著急她嗎,話還未說完,東方連城已經一個輕吻落到她的紅唇上,蜻蜓點水地離開,冷目的流光交錯著。
“我是認真的。”握在她肩上的手,很牢,恨不得要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