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肩膀裡,生怕她會逃走似的,“將貴妃移花接木地送回到新親王身邊,你費了這麼多功夫,難道不是為了我?有時候你連你自己的心意都不明白?”
說罷,手指輕輕劃過月傾城的臉頰,那是一種特別的疼愛,眼裡的冷光亦隨著他視線的遊動減弱。
月傾城想問,他為什麼會知道。
只是話到嘴邊,她沒有問。
他,果然是東方連城,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已沒有不知道的事情。
北堂蔓沒有死,她只是給了她假死的機會,將她換成另外一個身份,送到了東方亦傑的身邊。
時間追溯到十日前,在芳林宮,天氣並不似今天的明朗,陰沉沉地,皇室被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
那日,北堂蔓主動來椒房宮,請求月傾城為她做主,還執意要把掌據的證據揭露到皇上面前,其實她的用意是想鬧大,想讓東方亦鑫陷入深淵之中。
畢竟在東方天珏的三個兒子當中,最沒有心機的就是東方亦鑫,他是絕對支援東方連城的。
一旦東方亦鑫得了一個禍害皇家子嗣的罪名,他就會被到朝廷眾臣攻擊,掌握在他手中的部分軍權就會被迫交出。
此時得利最大的就是東方亦傑了,作為兄長,他暫且接管東方亦鑫的手中軍權絕對是無可厚非。琳黃父新妃。
只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擁有著絕對的實力不是一件妙事。
看著北堂蔓的絕決,月傾城則是認為實施她的計劃是時候了,北堂蔓必須“處理掉”,不然只會讓北堂家與東方皇族隱入矛盾之中。
大魏初定時,北堂長亭作為東方連城的重臣,他們必須君臣同心,不能因為北堂蔓的存在而出現間隙。
“貴妃妹妹,本宮知道,你傾心的從來不是皇上,而是新親王,你肚子裡的孩子亦是他的。”月傾城開言很直接,從前的隱忍為了就是今天的蓄勢待發。
北堂蔓的臉上浮過一抹驚色,很快收撿起來,“皇后姐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的。”
“一直以來,沒有證據,所以本宮從未多說。”月傾城放在椅扶上的手輕輕敲扣著,眉目的離色透著自信,“還記得藝琳小館嗎?”
說完這一句,一直自信滿滿的北堂蔓臉色頓然大變,驚恐地看了一眼月傾城,心裡的防線已被迅速地擊破。
有時候,撬開一個人的心防,真的只需要一句話,一句致命的話。
藝琳小館一直是他們約會的地方。
她一定很懼怕,很懼怕。
“本宮不想多說,只給你兩條路走!一,本宮公開你與新親王的私情,叫他名譽掃地!二,你聽本宮安排,既可以保你性命,又可保全新親王名聲。”月傾城給出的答案十分堅決,沒有任何可以討價還價的餘地。
北堂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情已然崩潰,“第二條,你要我做什麼!”顯然,月傾城根本沒有給她選擇的路。
“假死!從此世上再沒有北堂蔓這個人,我會把你送到新親王府,重新開始你跟他的生活。”月傾城早已想好了萬全之策,端坐在軟榻上,那是母儀天下的端莊美麗,還有叱吒風雲的膽氣與自信。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北堂蔓抬頭,詫異地看著月傾城,“我應該受到懲罰,你這樣做,豈不在幫我?”
“本宮不想因為你,讓他失去了你兄長這個良將!”月傾城淡淡地說著,似乎沒有任何情緒。
“呵呵,原來你是為了他。”北堂蔓呵呵一聲笑,無奈地笑,“女人,都是傻。不過皇后姐姐你比我聰明!好吧,我答應你!這樣對不起北堂蔓的事情,我真的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只有不知道他還會再要我嗎?”
“這個時候就是考驗他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時候了。”月傾城的視線忽而變得溫和了許多,“如果他還願意接納你,你代我傳一句話給他,男人如果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就算得到了天下也是個懦夫!”
北堂蔓的神情一滯,軟軟地癱下。
也許她恨自己的無能,也許她恨眼前的女人太過聰明,也許——但她可能從未恨過東方亦傑吧。
芳林宮的瘟疫是假的。
貴妃的屍體也是假的,不過是從亂墳崗找來的一具死屍。
只有瘟疫的遮掩,才能焚燒屍體,才不讓北堂家的人有機會可以開棺見貴妃。
如此——
朝堂內外,必定會有謠言。
說皇后生妒,乘著皇上出宮,蓄意害死貴妃的。
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