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就能啟程了。”
皇太后臉上本身笑著,聽了笑意更是濃,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收住了笑意,道:“皇上,我要和你說件事。”
劉徹見她的臉色,心裡隱約已經知道了皇太后想說什麼。
果然就聽皇太后道:“你舅舅病逝的事情,我心裡頭一直難受,皇上你知道麼,我這些日子一閉眼就能想到你舅舅生病的樣子,讓我這個心裡頭難受極了……”
她說著開始不停的咳嗽,旁邊的侍女趕緊端藥端水,皇太后揮開侍女,劉徹沒有辦法,只好走過去親自給皇太后拍背。
皇太后見劉徹的舉動,才覺得氣兒稍微順了些,道:“那個陳蹻,為什麼還在做丞相?皇上,你不覺得,武安侯的病逝,都是這個陳蹻仗勢欺人乾的麼!就算燕山王劉定國十惡不赦,那幹你舅舅什麼事情,好幾次帶著鎖鏈抓進牢裡,他是武安侯,不是罪人!”
劉徹道:“母親別生氣。”
皇太后道:“我如何不生氣……還要讓我把女兒嫁給他?怎麼可能!”
劉徹道:“可當時想把皇妹嫁給丞相的也是母親您,現在已經封了隆慮侯,如果不把皇妹嫁給他,讓皇妹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不行!”皇太后道:“隆慮現在年紀還小,不適宜出嫁,反正我不管,你舅舅已經沒了,不能再把隆慮嫁給陳蹻。”
劉徹其實也沒想把自己的皇妹嫁給嬴政,不管他心裡是怎麼想嬴政的,但是這個隆慮侯無論說話行事還是微小的動作,都太像太像陳阿嬌了,劉徹怎麼可能讓自己的皇妹嫁給他呢。
其實劉徹只是想堵一堵皇太后的嘴,正反都讓她說了。
劉徹道:“這件事情朕還要再考慮考慮,母親之前已經說了,一言千金怎可無信。”
“行了,我不管那麼辦,隆慮是我的女兒,我說了算,皇上有事的話可以去忙了。”
劉徹也沒再多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道:“母親若是累了就多休息,兒子先走了,巡幸的事情一準備好,朕會讓人來請母親準備的。”
皇太后點了點頭,閉起眼睛來,揮了揮手,示意劉徹可以走了。
陽信長公主因為想嫁給衛青的事情,三天兩頭的往宮中來,衛子夫一心想要這門親事,可是奈何衛青鐵了心不同意,衛子夫沒有辦法,只好先搪塞著陽信長公主,說衛青忙,剛回來為了巡幸的事情忙的都沒來過椒房殿,所以沒能問的了。
陽信長公主很聰明,但是因為這個問題涉及到自己的婚事,覺得羞澀的難以啟齒,所以也就沒有催得太緊。
陽信長公主這天又從椒房殿出來,說是聊天,其實就是打聽衛青答沒答應,不過可想而知仍然無功而返。
陽信長公主遠遠的正好瞧見了嬴政,她還記得那日宴席上嬴政不理自己的示好,心中一時氣憤,想要討回一次,就走了過去,笑道:“原來是丞相大人。”
嬴政見到陽信長公主,面上沒有任何變動,只是打量了一下對方,笑道:“長公主從椒房殿出來?”
陽信長公主進宮無非是椒房殿或者東宮,這些天東宮皇太后身子不好,為了田汀�氖慮橛址吃輳�糶挪挪換崛フ藝飧雒蝗ざ��勻瘓褪僑ザ��椅雷臃蛄奶臁�
陽信覺得嬴政能猜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笑道:“正是呢,我們這些人可比不得丞相大人,丞相忙的是國政要務,咱們只會談天說地。”
嬴政道:“長公主不可妄自菲薄,若問天下局勢,怕是沒人比長公主還了解的了。”
陽信笑了一聲,並沒有接話。
嬴政繼續說道:“長公主是衛皇后的恩人,也是大將軍的恩人,但是……若長公主能和大將軍的關係再近一些就好了,長主是不是這麼想的?”
陽信被他提到了心事,登時臉上一紅,瞪了嬴政一眼,道:“我可不明白丞相是什麼意思。”
嬴政笑了一聲,故意嘆氣道:“只可惜可惜……”
陽信心中“咯噔”一聲,這些日子她幾乎天天往宮裡跑,但是衛子夫對自己卻緘口不提衛青的事情,陽信早就有點覺得不對勁,如今嬴政這麼一說,她心裡就更加的沒底兒了。
嬴政看她臉上慢慢變色,道:“長公主雖然一片痴心可鑑,只不過奈何對方確實個榆木疙瘩,讓他沙場點兵可以,讓他與兵士們同甘共苦樂意,但並不十分的解風情……恐怕,在他心裡,還是把長公主當做是恩人,當做是昔日的主子,敬畏終究是敬畏,這個‘畏’字可是跨不動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