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好呢？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回返

……

連翹左思右想，到第二日起來見了兩位舅舅，一句關於北蠻的話都沒說，只跟兩位舅舅敘親情，舅舅把家裡還在的親戚叫齊了和連翹見面，還要留連翹常住。

當著那麼多人，連翹也不好說什麼，又住了幾天之後，就要跟兩位舅舅告辭：“甥女在靖北軍裡還有事務，實在不能耽擱太久，此番能見到兩位舅舅，知道甥女不是孤零零的一個在這世上，心裡真是不勝之喜，還請兩位舅舅多多保重，待甥女擊敗北蠻人，奪回清遠祭奠了父兄在天之靈後，再來舅舅跟前盡孝。”

狄原和狄秋都很驚訝，對視了一眼，狄原先說道：“華兒你這是何苦呢？北蠻人勇猛強悍，文弱的南人不是對手，何苦你爹爹已經不在，連家軍都已消散，現在南人的元帥雖有些本事，可收回清遠談何容易？你也不小了，這麼些年吃了那許多苦，就不要再回去了，留在舅舅這裡享福不好麼？”

狄秋也說：“便是你父母在天有靈，也必不想看你如此的。”

“多謝兩位舅舅關切，只是舅舅有所不知，甥女和孟元帥已經有了白首之約，他答允我，只待收回清遠、祭奠了我父兄之後，就與我成婚。況甥女這麼多年堅忍苟活，為的也無非是有一天，能把父兄為之捐軀的城池收回來。”連翹說完就跪在地上給兩個舅舅磕了頭，“待甥女凱旋之日，必來請舅舅主持婚事。”

狄原和狄秋面面相覷，一齊嘆息了一聲，上前扶起連翹：“孩子，你可想好了？”

連翹堅定點頭：“舅舅不用急，我們早已經有所準備，今年應就能收回清遠。舅舅只管等著我的好訊息。”

狄原兄弟兩個勸不了連翹，也只得擺宴為她餞行，連翹當晚從鄭狀元那裡要來兩柄短銃，裝在盒子裡送給兩個舅舅，又教給了他們用法：“剛造出來的小玩意，嚇唬嚇唬人還行，等以後有好的了，甥女再讓人給舅舅送來。”

兄弟兩個和一眾從人都被這長相醜陋、威力驚人的傢伙嚇了一跳，當下都收了起來，也沒多說什麼。第二日一同送連翹一行人出谷。到了谷口的時候，狄原才和狄秋叮囑連翹：“一切小心，一定以個人安危為要。若有什麼用得著舅舅的地方，只管來信傳話。”

連翹答應了，拜別兩位舅舅，帶著鄭狀元他們沿著山縫間的路一徑出了谷。眾人很快就上了沙丘過了石林，原路返回。鄭狀元才疑惑的問連翹：“咱們真的就這麼回去了？”

“不然呢？”連翹又包住了臉，反問。

鄭狀元吐了吐吹進嘴裡的沙子，嘿嘿傻笑：“我還以為你是欲擒故縱呢，想著咱們走不多遠，兩位酋領就要回心轉意，出來請我們回去相談大事。”

連翹失笑：“你想的倒美！你看看人家過的是什麼日子。美酒佳人，華衣美服，誰稀罕跟你去打仗啊？”

鄭狀元想想也是：“唉。等打了勝仗，咱也要像他們一樣過日子，太美了！”

“哼！你要是也那樣過，過不了多久，頭顱就會被割下來掛到牆頭去！”連翹說完不再理他。縱馬狂奔而去。鄭狀元也拿布包住了臉，催馬向前追。

他們來時一共用了二十一天。回去的時候稍微快了些，到暨陽的時候也足足用了十九天，一來一回，加上在山谷裡住的那幾天，竟真的用了近兩月。

他們回到軍營的時候，孟世爵和程大興等人都不在，只有葉吹蘿和鈴鐺圍著連翹問長問短，連翹有些累，好好的洗了個澡，就一邊晾頭髮一邊打盹，她正舒服得昏昏欲睡，忽然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了進來，連翹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被擁入了一個滿是汗味的懷抱。

連翹忍不住嘟噥了一句：“身上又是汗又是土的，真是，我剛洗乾淨呢！”

孟世爵不滿，側頭咬了她耳朵一下：“還嫌棄我！偏把你弄髒了，一起再洗一次！”

“別鬧，燒水容易麼！你先去洗洗，回來再說話。”硬把孟世爵推開了。

孟世爵只得出去洗乾淨了頭臉，又換了衣服，才到連翹跟前坐下，上下仔細打量了半天：“好像還長了點肉？在舅舅那裡日子過得不錯？”

連翹笑眯眯的點頭，把頭枕在孟世爵腿上：“相當不錯。舅舅家裡連出恭都有人伺候著，還個個都是美人，吃飯用的勺子都鑲著寶石，我告訴你啊，我舅舅家門上都鑲著這麼大個的寶石。”用大拇指和食指給孟世爵比劃。

孟世爵做驚奇狀：“也不怕偷麼？”一邊問，手上一邊輕輕的撩撥連翹半乾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