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在宮女的侍奉下,將上朝的龍袍穿戴好,洗漱完畢,一身威儀的朝門外走去。
走到一半,轉頭看向同樣穿戴完畢,一身清爽俊朗跟在後面的某人,眨眨眼問:“你也去?”
戰北烈劍眉一挑,理所當然:“你不是說有我看著?”
冷夏想到昨天那個保證,再次有了咬掉舌頭的**,看見某人緩緩眯起的危險鷹眸,立馬點頭:“自然是!”
大秦戰神這才滿意了,大搖大擺的跟著西衛女皇,朝著金鑾殿走去。
金鑾殿。
冷夏端坐於尊貴的黃金龍椅之上,鳳眸朝旁邊飄了飄,莞爾失笑。
旁邊略微下方一點的位置,設了一個稍小的御座,其上戰北烈大洋洋的倚著,泰然自若,分毫不自在都沒有。
而下面的群臣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了,一個個腦門冒著大汗,眼皮狂跳,嘴角狂抽。
好傢伙,哪有西衛的早朝,大秦的王爺來參加的道理,尤其是還一副天經地義的模樣!
冷夏點了點頭,太監尖細的嗓音瞬時縈繞在大殿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禮部尚書邁出一步,雙手執笏,恭敬啟奏:“皇上,東楚和南韓使節到來,禮部應以何種規格招待?”
冷夏和戰北烈同時皺了皺眉,這樣的事竟然需要在朝堂上詢問?
略一思索又明白了,從前的衛王剛愎自用、獨斷專行,又是個極為殘暴之人,也就養成了這班臣子事事詢問的習慣,聖意難測,若是隻憑他們自己做下決定,到時一旦和皇帝的心思相悖,莫說相悖,哪怕只是有一絲的偏差,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輕則罰俸打板子,重則下獄丟小命!
更有甚者,抄家滅族的先例也不是沒有過!
冷夏看著禮部尚書躬身等待命令的模樣,柳眉微皺,淡淡問:“愛卿認為,該用何種規格?”
禮部尚書沉吟片刻,斟酌道:“回皇上,依微臣之見,此次使節是為賀皇上登基而來,代表的是兩國帝王,理當以最高規格的禮儀接待,並由微臣全程陪同,以示誠意。”
他頓了頓,接著道:“除此之外,應為東楚使節備下回禮,以答謝兩座城池相贈。”
說完這番話,禮部尚書弓著身子,緊張的等待著冷夏的答覆。
冷夏唇角一勾,點頭道:“就這麼辦,卿家執掌禮部多年,論經驗豐富,遠非朕可比擬,若無大事,大可自行斟酌。”
禮部尚書一愣,隨即輕嘆一聲,連連點頭躬身應是。
直到了這一刻,百官才算是真正的放了心,女皇登基之前那番手段可是他們親眼看著的,不論是對皇后還是三皇子,殺伐狠辣,毫不留情,原本心中一直存有少許擔憂,只怕這新帝和上一任衛王一般,是一個殘暴而獨斷之人。
沒想到,非但不是他們所想,更是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那簡簡單單清清淡淡的兩句話,其中含著的深意可並不簡單,不吝嗇放權予百官,大方承認自己的經驗不足,哪一個帝王能放下那所謂的天子顏面,做到如此?
眾臣將熱切的目光投向龍椅之上,那表情淡然,鳳眸清冽的女子,有些老臣蒼老的眼裡,甚至已經蓄了淚。
蒼天有眼,西衛終於盼來了一個明君!
冷夏眨眨眼,輕咳一聲,即便如她一般淡定,在這些一把年紀的老臣火辣辣的目光下,也不覺有些彆扭。
一撇開眼,就看到戰北烈讚賞自豪的目光,含著笑意盈盈落在她的身上,那意思:不愧是老子的媳婦!
對於這種自戀又傲嬌的眼神,冷夏堅決回以白眼一個。
片刻後,兵部尚書周寅邁出一步,手持朝笏,問道:“皇上,南韓的大軍依舊沒有回朝的勢頭,頻頻集結在南雲關練兵,探子來報,前日裡更是在練兵之時越過了邊境線,以微臣看,這是南韓的一次試探,若是我軍再忍讓下去,恐怕沒個幾日,韓軍就要大規模來犯了!”
既然知曉了女皇並非剛愎之人,他也放開膽子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冷夏點點頭,周寅分析的不錯,西衛新皇登基,難免朝綱不穩,這個時候,正是南韓進犯的最佳時機,若是這次西衛依然放任,那麼接下來可就不是試探那麼簡單了。
她冷冷的抿起了唇,鳳眸中一絲殺氣閃過,正要說話,一直觀察著她神色的戰北烈已經暗叫不好,率先出聲:“此事,交給本王解決!”
群臣腦門上的汗又流下來了,這烈王,真是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