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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著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俊朗如仙的少年:他總是這般尖銳,一個不留神就要被刺傷了去。

金翰林也不看威遠侯的臉色,看著在茶盞中盛開的茶花:“他的事情,只怕已經傳遍了京城。”

威遠侯心中一顫:“你聽說了?”

金翰林沒跟他打太極,點了點頭,很是爽快的承認:“聽說了。”

此外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臉上除了飄渺的神情,就什麼表情都沒有,既沒有所謂的幸災樂禍,更沒有什麼譏諷出口,他完全是無視,就好像這事情與他半點關係都沒有,從頭到尾,他似乎都不曾接受許諾家這個兄弟一般。

威遠侯臉上閃過一道艱澀,吞吐道:“你對這事情有什麼看法?事到如今,你覺得怎麼處理為好?”

金翰林睫毛微垂,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纏枝蓮花茶盞正好遮住了他嘴角的冷笑,沉默了一下,突然放下茶盞,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爽朗,讓人聽了,誰都能聽出是打心眼裡笑出來的,可是落在威遠侯的耳朵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大有挑釁的一絲在,頓時他的一張臉黑了下來,沉聲道:“笑什麼?”

平日裡,威遠侯在家裡對著葉氏幾個孩子發脾氣,那可是要跪倒一片,可是金翰林卻從不怕他,只是冷寒一笑,緩緩說道。

“你問我有什麼看法?我也不瞞父親說,我覺得他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你問我怎能處理,那就更好說了,這樣丟人現眼的東西,扔到豬圈裡餵豬,都髒了地方。”金翰林緩緩地抬起頭,嘴角的弧度還在,眼中卻浮現出冰冷的色彩。

威遠侯因為他的話一時愣住了,就那麼直直地對上他冷漠冰寒的眼神,半響之後,才回過神來,大怒,猛的站起身來,雙手緊握成拳:“他……他到底是……”

金翰林突然將臉湊到威遠侯的面前,冷笑道:“是什麼?你告訴我啊,不就是收養的義子嗎?沒親沒故的,這些年我流落在外,一沒血緣,二沒交情,他丟人現眼,與我何干,說到底不過是個外人罷了,犯得著我操心麼?”

他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夠不夠膽子,將許諾家的身份揭穿。

威遠侯看著金翰林陰冷的俊臉,聽著他一句句的戳心窩子的話,他嘴巴還張著,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能說什麼?能說穿許諾家的真實身份嗎?不能,許諾家的身份,可以成為公開的秘密,卻不能扯了那層遮羞布,更不能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否則那就是藐視皇權,甩先帝的巴掌——長公主的兒子怎麼能可以不是威遠侯府的嫡長子。

“你這是說得什麼話?他怎麼能是外人?”威遠侯許久,終是大喝了一聲。

“啪嗒”一聲,金翰林手中的茶盞就落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濺飛起來,打在威遠侯的衣服上,引得他滿腹的怒氣:“你……你……”

金翰林無所謂的盯著威遠侯,而後,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子,走到威遠侯的面前,二人四目相對,眼底的情緒各自複雜。

這一對相隔了多年的父子,只怕是重逢後,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

室內的溫度陡然之間降了下來,威遠侯在來的時候,就打定主意,今兒個定然要好好的說說金翰林,他畢竟是許家的骨肉,他與許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什麼日後也不能讓許家發生骨肉相殘的事情,雖然說擺長輩的老資格教訓孩子,的確會讓人反感,甚至會捨得其反,不過,這種法子,他已經印證了許多遍,很多時候,是非常有效的。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金翰林居然面無表情,無動於衷,保持著平靜淡漠的表情與他對望著,絲毫也不畏懼他那對陰眸之中散發出來的寒光,半點急色未露。

四目相視的時間越長,威遠侯心中就越是驚訝,他對自個兒的威嚴,心中是有數的,或許因為半生戎馬,那種血海中歷練出來的氣勢,絕不是一般人能直視的,尤其是他刻意施壓之下,鮮少有人能承受得住,更別說反攻了。

可是眼前的少年,他的兒子,卻是半點也沒有露出懼色,反而也同樣施壓,湧現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他對金翰林是經過嚴格調查的,所有的報告都表明這孩子是個長袖善舞的,卻從來沒說過,還是個猛虎。

果真是將門無犬子,這孩子果然是他許家的福氣。

金翰林將威遠侯的表情都看在眼裡,眼中再次盪漾著冰冷的笑意,他抬起手,落在威遠侯的潮溼的衣裳上,輕輕的彈了幾下,隱約冒著冰寒的雙眼如同深潭古井般,幽幽地冒著寒氣,聲音虛假:“哎呦,真是對不住父親了,這手一滑,杯子就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