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抖,指著邱如虎道:“他那模樣哪個看不出來是假裝的,你訛詐誰啊?”
朱三爺淡淡勾唇,做出一個再嘲諷不過的表情,就好像再說,我就是訛詐你,你能將我怎麼著的欠扁模樣,嘴裡卻道:“眾目睽睽之下,我訛詐誰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哪個沒瞧見威遠侯欺負小孩子了。”
錦好此時淡淡的開口:“是我大哥的手,葉三爺怎麼開口閉口,對我兄長的傷勢比他自個兒還清楚。誰身上的傷,自然是他自個兒最清楚了,反正他現在的手臂是傷了,外人自然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就是大哥的疼的難受,為著自個兒的利益,也能說不疼啊。人心不古,原來說得就是葉三爺這樣的人。”
朱三爺早就知道自個兒的女兒那是狡猾的小狐狸,聽了她這話,心中快慰,百忙之中還給了一個眼色表示嘉獎,點頭附和:“好兒說得對,外人難不成比你大哥自個兒還清楚不成,擺明是要給自己人開脫,不過好兒放心,為父在京城多年,別的不敢說,但是京城的百姓的古道熱腸,火眼金睛,還是知道幾分的,不是這麼三言兩語就能給哄騙過去的。”
朱三爺話落,剛剛有些遊移不定的,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好在眾人的目光都盯著那公堂,故而心裡都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被人發現自個兒的遲疑,不由得點頭,道:“朱大人說得是,是非曲直,我們看得清清楚楚,不是誰花言巧語就能哄騙的。”
邱如虎耳裡聽著自家父親和妹妹的一唱一和,也點頭道:“就是,我這手臂斷了,自然疼在我身上,難不成葉三爺你能替我疼了,哼,我說斷了自然就是斷了,難不成葉三爺比我這個當事人還清楚不成?”
這裡鬧得不可開交,就聽見許諾西忽然發出慘叫聲,眾人忙轉頭看了過去,就看到邱如意不知道什麼時候搶了府尹大人手中的驚堂木,一下接著一下拍在許諾西的臉上:“你個蛇蠍心腸的東西,惹出這麼多事來,開心了,果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有這麼個歪瓜裂棗的,還指望長輩通情達理嗎?”
她的手下是半點沒容情,心裡真恨死了許諾西,朱三爺重傷,還撐著身體過來,你說你做錯了事情,認下了就是了,也好讓父親早些回去休息,偏偏搞出這麼多事情出來,現在居然還跳出個這般不知所謂的舅舅來。
舅什麼舅,啊呸,就是個老混蛋,可是不管這人宰怎麼混蛋,她總是年歲小的,罵不得,打不得,這心裡一怒,自然要找人出氣,於是罪魁禍首就倒大黴了——她是聽話的好孩子,父親可是說了,誰欺負了朱家女子,就打得她滿地找牙。
瞧見沒,許諾西張嘴一吐,果真是吐出了幾顆牙來,還恰好就對上了滿地找牙這詞。
朱三爺再次欣慰的笑了,瞧瞧他這父親做的多成功,這孩子個頂個的聽話啊,對著邱如意豎起了大拇指,卻瞪了邱如虎一眼:“瞧見沒,這才是我朱家人的風範,一是一,二是二,絕不拖泥帶水,說欺辱了朱家人,就打得他滿地找牙,看不到北。”
說完,又對著一旁面色潮紅,顯然是運動過度的姚麗娟招了招手:“夫人過來,給為夫看看,有沒有傷到了自己。”隨即又萬般正色感嘆道:“夫人,都是為夫沒用啊,讓你和女兒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衝鋒陷陣,只要一想到你們兩個在家連廚房殺雞的聲音聽了,半夜都做噩夢,今兒個居然被逼得與人動手。都是為夫沒用啊,妄為人夫,妄為人父啊!”
朱三爺說著,對著威遠侯三人,怒目相待:“你們何至於將她們逼迫於此?”
目光轉向葉三爺,正色道:“葉兄,你說我朱家欺你葉家無人,我瞧這情形怎麼根本就是葉家欺我朱家無人了。”
說完還搖了搖頭,神情十分沉痛,似乎很難受自個兒不夠稱職,沒給自己的妻女庇護一般。
姚麗娟仰頭看著身邊的男人,他的身材修長之中還帶著幾分讀書人的斯文,可是那高高的個兒,將照射進來的陽光遮蔽出一片陰涼,替她遮風避雨一般,讓她覺得特別的安全,特別的寬心,充滿心房的是酸澀溫暖,有種想哭又想笑的衝動,這麼多年,她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早就學會了不去期待,早就學會了孤軍作戰,早就學會了什麼都要靠自己,可是今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她清楚的知道,有一個人會天下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夫人,給為夫看看,有沒有傷到自己。
不問她做了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堂堂的朱家三爺的夫人在威嚴的公堂之上,像個瘋子一般,他不覺得丟臉,不覺得她失儀,唯一記掛的就是,她有沒有傷到了自己。
朱三爺瞧著委委屈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