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起臉面上的不滿和鄙夷,磬兒深深地望進季雲寒的雙眼:“這裡沒有我愛的人,又何來的價值與舒適?”
季雲寒凝望著磬兒眼睛裡的堅定,終於還是撇開眼去,悠悠地望向遠方。
“你…真的這麼愛他?”他的聲音驟然冰冷,緊抿的唇畔溢位森然的一句話。
“比你想象的,更愛!”磬兒淡淡道,她不怕說出自己的真心,她知道他懂的。
她相信,現在的大殿下已經慢慢體會到了這種感情!以前,他可能會不屑於男女之間的真愛,因為他從來沒有遇見過。但現在,磬兒早已經看到了他的改變…
磬兒不傻,她知道他為誰而變,可是她不能接受。她的心中只有一個位置,只能住的進一個人。那就是季默言,即使她和默言天各一方,她也不會背叛她們之間的感情!
季雲寒垂了雙眸,尷尬之色飛掠過眸,一閃即逝,他自嘲地笑了笑,悠悠道:“我以為,在這個吃人的皇宮裡,沒有愛情!”
“擁有的越多,心裡的純粹就越少。”磬兒的目光一直盯著季雲寒,他飄忽不定的眸子,好似經歷了一場艱難的感情波折。
磬兒的心情並沒有為之而感到暢快,反倒一陣莫名的感傷:“擁有一顆寧靜的心,不是因為我獲得的頗多,而是因為我計較的很少。多,有時也是一種負擔,是另一種失去;少,並非真正的不足,而是覺得多餘。審時度勢,選擇了捨棄並不意味著全然失去,而是一種更闊達、更博大的獲得…”
第二百八十一回 欠你一個承諾(一)
磬兒的心情並沒有為之而感到暢快,反倒一陣莫名的感傷:“擁有一顆寧靜的心,不是因為我獲得的頗多,而是因為我計較的很少。多,有時也是一種負擔,是另一種失去;少,並非真正的不足,而是覺得多餘。審時度勢,選擇了捨棄並不意味著全然失去,而是一種更闊達、更博大的獲得…”
“捨棄?”季雲寒目光一凜,聲音有些生硬。音量突然提高,似乎這一瞬間的情緒波動很大。
磬兒不知道季雲寒心中究竟想到了什麼,只是這樣的反應告訴磬兒,他的心頭有一個敏感的話題,也許是被磬兒無意中挑起來了。雖是無心之舉,可磬兒依舊沒打算屈服於他的威懾之下。怕他的話,日後就會更加沒有權利為自己爭取什麼了。
磬兒伸手,緩緩端起季雲寒面前的水杯,這杯水他一口都沒有喝。滿滿的,已經涼透了。磬兒望著杯中自己的倒影,沉聲道:“杯子滿了,泡了好茶也得倒掉再續;心滿了,自大了、自負了,自然就會自以為是、剛愎自用,看不見別人的真心,更加找不到人生的目標和意義。”
說著,磬兒握著杯子的手微微一斜,一杯涼茶便如翠綠色的瀑布灑在了一旁的草地裡。磬兒將杯子送回到季雲寒面前的桌面上擱好,而後,一手提起溫熱的茶壺,拂袖小心地為他添茶水。
卻是在水注杯中的一瞬間,磬兒懸在半空中的手被季雲寒輕輕握住。眉眼中是複雜的光澤,他意味深長道:“呵!我以為你指的,是皇位!”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卻足以讓磬兒心頭一慌!
磬兒不著痕跡地將手抽回,不經意地拂過肩頭的一縷青絲,避開他的目光道:“我說的一切,無關皇位!凡事不必苛求,是你的,誰也奪不走;凡事也不必計較,得失取捨都是身外之物!有句話說,不怕路長,只怕心老…其實,走的這一路只要問心無愧,也就無所謂取捨一說了。”
突然,季雲寒再次一把拉住磬兒的手,緊緊地捏在手心裡,眼神閃爍不定:“取捨?那麼磬兒,你想要我取什麼,又想要我舍什麼?”
磬兒吃痛地悶哼一聲,手指關節傳遞來的疼痛幾乎蔓延到了心底去。倔強地抬頭,磬兒望著他認真地說:“這在於大殿下您自己的心意,不是麼?”
季雲寒的目光再次凌厲幾分,一字一句道:“皇位,就是我的心意!我曾說過,得了皇位,也就得到了你!”
他的聲音很平淡,好像不是在說自己謀權篡位的可怕野心,而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真好,適宜出遊一般。
磬兒明白他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他在打磨磬兒的意志,他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磬兒,他有能力得到磬她!不過,現在他不急,他有耐心讓磬兒完完全全屬於他。
磬兒不怕他惡言相向,也不怕他會對自己怎樣,她唯一懼怕的,就是季雲寒那雙不知道隱藏了什麼東西的眼睛,似乎能一直一直,深深地扎進磬兒的心底。
“倘若我不依呢?”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