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兒還是緩緩地將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心中惋嘆,聲音柔柔的,磬兒已經沒有那麼多精力再和他周旋下去。
“由得了你麼?”季雲寒逼視著磬兒的雙眼,看不透的水靈下,似乎總有著說不出的神彩。
磬兒牽起唇角淡淡一笑,沒有一絲情感:“由不了我生,還由不了我死麼?”
“什麼!”心下一驚,季雲寒的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分,惹來一旁佇立的侍衛、婢女怯怯地縮縮身子。卻只有磬兒不為所動,只是定定地望著他。
季雲寒捏住磬兒的那隻手突然就失去了氣力,無力地滑落下來。聲音啞啞的,悲切又無奈道:“你,就這般討厭我麼?”
磬兒默然,重新提起茶壺為季雲寒添置一杯茶水,悠悠道:“大殿下,何苦為難自己?你很清楚,我並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也許還會成為你沉重的包袱。很多時候,跟我們過不去的,往往是我們自己!旅途中,揹著一個沉重的包袱的人是很難有心情觀賞沿途風景的。包袱沉重必將心情沉重,這麼大的負擔下,怎可能去感受一路上的鳥語花香?”
季雲寒淡淡搖頭,眼中的落寞寫滿了倦意和心痛:“包袱?選擇這樣一條有悖倫理的路,的確讓人費神,然而你可知,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會成為我的包袱…”
前面的喃喃自語更像是說自己聽的,半晌的沉靜,季雲寒卻又突然自嘲般笑了笑,神色複雜道:“那麼磬兒,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你的包袱了呢?那日在三閣亭,你也是揹著沉重的包袱,沒能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吧?我選了個很好的位置,卻是選了個最差的方式…”
他這不是明知故問麼?一想起那天的揪心和無助,磬兒真是惱火不已。可是現在不是鬧情緒的時候,倘若能夠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也許他能放自己離開吧?
雖沒有十足的把握,磬兒依舊願意相信大殿下的本性並不壞,想了想,磬兒淡淡道:“哪有心情去欣賞什麼風景,而且現在更沒心思了…”
“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讓磬兒嚇了一跳,望著磬兒一臉的驚疑,季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