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幹過壞事。你們不可以這樣折磨他!”隔壁房間一聲聲的慘叫如皮鞭抽在我心裡。
“你當我們是三歲屁孩兒好蒙哪?”抽我耳光的黑衣人揚起手臂又要扇我,被一旁被稱作“大隊長”的羅鍋攔住。
“夠了!”他低聲喝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忘了嗎?非把個女人拖進來,誰的主意?”
“大隊長,您聽我說,”被稱作“頭兒”的沙啞嗓子中年人湊近大隊長耳邊,嘀咕了一番。大隊長不住點頭。
“帶她過去!”沙啞嗓子黑衣人一揮手,另外兩個黑衣人立即一左一右夾住我拖到隔壁房間。
眼前血腥可怖的一幕令我肝腸寸斷。
池春樹赤。裸著上身被綁在柱子上,臉上,身上全是血汙,被打成了一個血葫蘆。半邊臉和嘴唇腫得很高,如發起的血紅饅頭。可一個黑衣人仍拿著棒子對他敲敲打打。他身旁的柱子上還拴著一個□著上身的男人,腹部、胸部各插著一把匕首,已經斷了氣。
我發瘋似地撲上去護住池春樹的身體。一根木棍重重地杵在我後背上,感覺骨頭快裂開了。“你們太殘暴了,怎麼跟日本鬼子一樣狠毒啊!”我哭著喊道,發現春樹再次暈死過去。
“這娘們怎麼說話呢?他就是日本鬼子,他整咱們中國人就是這樣,現在算是以牙還牙!”兩個打手之一的黑衣人說著話,舉起棍子便要來砸我。
“慢!你們先歇歇手。這女人沒準能讓這鬼子軟下來!”沙啞嗓音的黑衣人阻止了打手,命令道:“潑醒他!”
兩個黑衣人硬拉開我。另有人抬上來的一水缸水從頭到腳將池春樹淋了個透。他的身體劇烈顫抖了幾下,低垂著的頭晃動著,慢悠悠地抬起,睜開了腫成兩道細縫的眼睛。我幾乎認不出他來。
“春樹,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我掙扎著擺脫兩個鉗制我的黑衣人,撲到春樹面前,跪下來乞求他的原諒。
他嘴角滴著的鮮血濺在我的手背上。
他認出了我,慘然一笑。“拾伊……田中已經死了,我也快死了,活著……太累。我死了不是更好。” 他絕望而悽苦的笑容如針深紮在我心上。
“千萬別這麼說,春樹……該死的是我,不是你!”我淚如泉湧。
“至少我死了,能在你心裡投下一片陰影,你就不會再怨恨我的身份了。”
“我沒有恨你,真的沒有!我怎麼可能恨你?春樹,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悲慟讓我幾欲暈厥。除了這些話,不知如何表達心裡深深的觸痛。深深的悔意如巨大的浪頭襲來,將我拋上空中再席捲入最黑暗處。
“有完沒完?恩愛纏綿成這樣,真他媽肉麻!”沙啞嗓子黑衣人譏諷道,差人拽開我,將我摁倒在地不算,還在我後背上踏了一隻大腳。
“放開她!你們要對付的人是我,要殺要剮衝我來!”池春樹嘶啞著喉嚨吼道。
“心疼了是嗎?那就好辦。”沙啞嗓子上前來托起池春樹的腦袋。“這娘們我們先替你保管著,你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我們自然會放她。如果你照死不配合,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你們想……把她怎麼樣?”他呻吟著,虛弱地問道。
“廢話!這麼多弟兄很久沒開葷了,能對她怎麼樣?你們小鬼子剛進漢口糟蹋咱們中國女人的那手我們也會現場演給你看。你如果是個男人,就別讓這小娘們活生生被一幫男人操。死。大爺我說得夠明白嗎?”
“日本人這麼對待中國婦女,你們竟然也欺辱自己的同胞,是人嗎?”池春樹怒道,一大口血痰吐向面前的黑衣人。
“他媽的,你以為會說幾句中國話就可以教訓老子了?你他媽就是狗。日的日本豬!”黑衣人惱火地一抬腳,膝蓋頂向他的下腹部。池春樹慘叫一聲,身體劇烈地抽搐。
“他不是日本人!你們眼睛都瞎了嗎?他本來就不是日本人!”我上肢撐著地面欲爬起,又被另一隻大腳踩住。現在兩隻大腳踏著我的脊背,我絲毫動彈不得。
“是也罷,不是也罷,他既然落到咱們手裡就不冤枉。再說了,他如果真是中國人,為什麼不肯答應幫我們對付日本鬼子?當漢奸更可恨,更該殺!”沙啞嗓子黑衣人冷笑著說道。“小婊。子,還是替自己找條後路吧。”
“你們折磨一個醫生算什麼英雄好漢?”我憤怒地叫道,什麼後路?統統見鬼去!大不了一死。
“騷娘們挺會疼人嘛,可惜這鬼子死倔,他可不會心疼你!”沙啞嗓子黑衣人寒森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