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縈眨巴著眼看著他,似是不滿。
劉疆哼了哼,也不耐煩再說第三遍,只是盯著她。
好一會,盧縈問道:“你真不責罰?”
劉疆懶得回答,只是看著他。
盧縈蹙起了眉,她有點戀戀不捨地看著被魚網縛得緊緊的他,竟是砸巴著嘴遺撼不捨地說道:“多難得的機會啊……就這麼鬆了,多可惜啊?”
這話一出,劉疆臉一黑,又想磨牙了!
他都說了不責罰她了,她竟然還在可惜捆得他不夠久?
這盧氏,也太讓人惱了。
盧縈這時已坐了起來,她端詳著被綁得緊緊的劉疆,戀戀不捨地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後,長嘆一聲,對自己說道:“其實是應該鬆開……你這麼忙,肯定沒有好好休息過,真捆一晚,明兒你上朝怎麼辦?”
似是說服了自己,她終於挪到他腿邊,開始解起魚網來。
一邊解開魚網的繩結,盧縈一邊抬頭命令道:“來人!”
幾乎是聲音一落,幾個有點陌生的男子聲音同時傳來,“在。”
聽到這些人的聲音,盧縈先是一怔,轉眼她明白過來,定然是劉疆帶來的人不放心,一直呆在附近。
當下,她直接命令道:“準備熱湯還有衣物,主公要沐浴。”
外面一靜,然後才有人應道:“是。”應過後,似乎有幾人同時吁了一口氣。
把魚網全部解開,讓劉疆得到自由後,想到他已答應不會責罰自己的盧縈,笑得雙眼眯眯的。她挪到他身邊,開始狗腿地給他搓揉按摩起被綁得過緊的手和腿來。
劉疆冷眼瞅著她,想道:她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老實一點,只要我一轉背,她就會故態復萌!
雖是這樣想著,他現在卻惱不起來。也許是剛才盧縈說想他的話,說得太讓他高興,也許是他一直有點鬱怒不滿的心,在這一個晚上,在她溫柔的,無心的呢喃中得到了慰藉,得到了平復。反正,他現在很滿意,很愉悅。
熱湯很快便被婢女們抬進來了。眾婢剛剛退出門外,便聽到裡面的盧文郎君發出一聲驚呼,接著,便是一陣嗚嗚的聲音傳來,再接著,寢房中傳來的響聲讓她們臉紅耳赤,便在幾個青衣衛地示意中,齊刷刷地退下。
第二天,劉疆起了個大早,他上朝不久,盧縈也起來了。她換上了一襲比較正經的儒袍,坐上馬車趕往太子府報道。
而盧雲,一直醉到午後才暈暈沉沉地睜開眼。
他醒來後,發現自己也沒有寬衣地睡在地板上。
仰著頭髮了一會怔,他終於把昨天發生的事,一一回想起來。
那些事想不得,一想便讓他的心堵得慌。
盧雲閉了雙眼。
可這雙眼一閉,他的眼前,又浮現了昨天大哥看向他時,那失望的眼神。
剛剛清醒的他,原本胃中一陣翻滾,想到這些,更是頭痛欲裂。他慢慢扶著榻站起,轉過頭,對著滿書房被他掃落在地的書冊看了一眼,突然的,盧雲痛恨起自己來。
恨苦中,他啞聲呢喃道:“吳……”那個漓字,剛要吐出口,便被他生嚥了下去。
扶著幾,以袖掩臉一動不動地站了一會後,盧雲開口喚道:“有人嗎?給我準備洗漱之物。”
馬上,一婢在外應道:“是。”
洗漱過後,雙眼盡是血絲的盧雲坐上了馬車,趕往了月明巷。
來到那條熟悉的巷子外,他卻叫住了馭夫。因為他一走到這裡,有句話便開始在他耳邊迴響,“父親,你對六妹可真是好,她說要租在外面,好讓那個姓盧的郎君接近她,你就應了。”
“她說要租在外面,好讓那個姓盧的郎君接近她。”
“她說要租在外面,好讓那個姓盧的郎君接近她。”
……
一遍一遍地迴響中,盧雲突然厭惡起來。他馬上喝道:“回去回去!”
“是。”馭夫馬上應了,驅著馬車朝盧府趕回。
馬車中,盧雲慢慢滑到車板上。他仰著頭看著車頂,一動不動的。
吳漓正坐在房中,不緊不慢地刺繡著。
陽光照在她低垂的眉眼上,顯得她的人說不出的溫雅……說起來,吳漓六姐妹都生得一副好胚子,都給人一種秀雅的味道,儘管大多數都讀書不多,她們的父親,更是個渾身銅臭的商人。
正在這時,廂房門被猛然推開,婢女的聲音傳來,“六姑子,盧雲剛才過來了。只是好奇怪,他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