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他這麼難受,都沒有人陪陪他。”
“大郎說了,男人一旦喝醉,行止或有不堪之處。元娘是他們兄弟珍愛的人,不能讓她因一時心軟而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大郎還說,三郎因吳漓那樣的醃髒女人醉酒,本已不堪,要是讓元娘成為那種女人的替身,對大郎和元娘來說,都將是奇恥大辱。”
這話已說得很明白了,元娘呆了呆,半晌後,她垂下雙眸,輕輕說道:“多謝大哥看重。”說罷,她轉身離開。這一次,她的腳步變得非常輕盈。
時辰一點一滴過去了。
盧縈自從五香樓出來後,整個人都輕了幾斤似的,連心情也是愉悅的。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大半個時辰的澡,再悠然自得地鼓了一會琴,等到傍晚來臨時,她換上那襲漢陽時,劉疆送給她的紅色袍服回到寢房,美美地吹起竹葉來。
當太陽沉下地平線,一縷縷金色中夾著紅色的霞光染紅了天際時,一輛寬敞精當而外觀普通的馬車,在幾個青衣人地籌擁下,出現在盧府中。
看到馬車中走出來的人,整個盧府,無論婢僕管事,齊刷刷跪下行禮。
因不想驚動外面的人,這些人只是以頭點地,並不曾出聲。
腳步聲響。
一襲玄金色的外袍在夜風地吹拂下獵獵作響,身著玄金袍的高大俊美的男人走到院落後,仰頭看了看,他淡淡丟下一句命令,“侯著吧。”然後,他轉向一個婢女,“盧文何在?帶路。”
“是。”
看到那婢女領著自家主公走向盧文的寢房,眾人都低下頭一聲不吭。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一個護衛小小聲地問道:“你不是說管事已派人稟報了主公,說了盧文今日下午的異動嗎?怎地主公還問盧文在哪裡?”
另一個護衛一怔,愣愣地說道:“這,這兩者有關係?”
第一個護衛瞪了他一眼,想起一事,臉色一白,不由壓低聲音急說道:“不對!主公明知盧文弄了機關,怎地不令護衛開道,而是獨自前往?不好,那信報只怕沒有及時到達主公手中!”
他剛剛說到這裡,驀地,閣樓上,盧文的寢房處,陡然間傳來一陣沉響!
那響聲如此突然,幾乎是響聲一起,幾個耳尖的護衛,便聽到了自家主公發出了一聲悶痛聲。在太子府跟來的幾個青衣衛還愣神時,那最先醒悟過來的護衛急聲叫道:“不好,主公中了盧文的機關了!”
“什麼?”
他這話一出,眾青衣衛齊刷刷轉頭看向他。只見一陣衣袂穿過夜空的風聲響過,轉眼間,三個青衣衛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盧文的寢房撲去,而其它的青衣衛,則憤怒地轉過頭瞪向盧府眾護衛。
可憐的盧府眾護衛,他們可是個個都出自太子府的。見到昔日同僚指責的目光,一護衛苦著臉急道:“盧文中午時就令人佈置機關,當時管事已派人稟報,怎麼,你們沒有收到訊息?”
一個青衣衛怒道:“殿下如此繁忙,他連陛下的旨意都沒法第一時間觀看,誰耐煩去看你們那稟報?”
他這話一出,自己也察覺到了其間的問題。馬上指責道:“怎地殿下入府時,你們不曾上前稟過?”
他這話一出,盧府眾護衛面面相覷,同時想道:我們怎會知道那稟報給壓了,還以為主公心中有數了呢。
到得這時,一切前因後果都已明瞭,眾護衛也沒了精力相互指責,一個個昂著頭看著上面,等著那幾個趕去的青衣衛。
那三個身手敏捷的青衣衛,很快便下來了。他們的臉色有點奇特,對上眾人的目光,其中一人沉著臉,低聲喝道:“主公無恙……都退下去,一個個聚在這裡閒言閒語像個什麼樣?”
他這命令一下,眾人連忙一一散去,各就各位。
只是,直到在自個的位置上站好,這些人的目光,還忍不住看向盧文的寢房,想道:也不知主公中招了沒?
外面的喧譁,盧縈的寢房中一概聽不見。
這時刻,正好最後幾縷豔紅的殘陽,透過紗視窗照了進來。那如血如豔的霞光鋪洩在地板上,鋪洩在紅袍似火,說不盡風流俊美,道不完冷峭優雅的盧文的臉上,身上。
於染紅了半邊寢房的霞光中,俊美的盧文負著雙手,笑意盈盈地一邊踱來,一邊悠然嘆道:“主公,你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上一次在灞河,你給我一漁網給網住了,這一次,怎麼能又被我給網住了呢?哎,虧得我要下手時,還萬般捨不得,還給了那些狗腿子充足的時間,讓他們向你稟報此事……我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