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青年儒生。
沈五郎壓低聲音,冷冷說道:“盧文,他過來了。”
他說這話時,眾少年都盯向盧縈,看她怎麼回答。
盧縈正在打量那個儒生,看了一會後,她慢條斯理地說道:“他會看到那塊玉佩,然後,他會把玉佩拿起來細細看上一陣,最後他會把玉佩放在地上當沒這回事一樣地離去。”
她的話音剛落,沈五郎哧地低笑一聲,道:“說得倒是頭頭是道,只是這世上,有見到這樣珍貴的玉佩還不拿的人麼?”
盧縈笑了笑,只是負手而立,不再回答。
四下完全安靜下來。
不一會,那青年儒生來到了放玉佩僅有五十步不到的地方。
因玉佩放的地方還是比較明顯,他無意中一瞟,便看到了那塊玉佩。
當下,青年儒生緩步朝那玉佩走去。
光亮中,只見他彎下腰撿起了那塊玉佩,把那玉佩在手中摩挲兩下後,他把它放在袖子裡朝前走去。
看到這裡,沈五郎在旁低低地譏笑了兩聲。
盧縈依然神定氣閒,含笑而立。
轉眼間,那青年儒生過了火把。這時,沈五郎的譏笑聲更明顯了,他壓低聲音說道:“盧文,你要輸了。”
“末必。”盧縈的聲音卻依然平靜而自信。
沈五郎現下不想與她爭,他得意地盯著那儒生,看著他在巷子裡越走越遠。
眼看那儒生就要出巷子時,沈五郎再次笑出聲來。
就在這時,那儒生不知想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
只見他低下頭,從袖中拿出那塊玉佩後,他又摩挲了兩下,不知他想起了什麼,四下張望了一眼,見沒有人經過,便轉身朝一側的火把走去。
來到火把旁,那青年儒生低著頭,就著光把那玉佩細細地照了照。
直是照了一會,突然的,他神色微微一變。只見那青年儒生大步而來,轉眼間,便回到了他剛才撿拾玉佩的地方,把它重新放在地上。
然後,那青年儒生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那巷子。
眾少年目瞪口呆了一會,同時轉頭看向盧縈。
可惜,他們所站的地方沒有光亮,沒有人看得清盧縈的表情。
就在沈五郎閉著嘴想反諷幾句時,盧縈清冷的聲音溫緩地傳來,“這人眼睛明亮自信,神色平和。而且他的步履平穩而有力,每一步跨出時,長短相若,這種人,意志堅定,非籠中之物。他剛才棄下玉佩不撿,是因察覺到玉質不凡的同時,那花紋字樣不似尋常佩物,倒似是家族或某些人私下交流的憑證。而這種東西,通常意味著麻煩,所以他棄而不要。各位若是不信,我們明日可以打聽一下他的學業和為人,聽聽他的老師同窗如何評價他這人。”
他竟是說得這麼肯定!
眾少年心中一驚的同時,不由忖道:明兒我還真要去打聽打聽那人不可!
說到這裡,盧縈微笑地看向沈五郎,慢條斯理地說道:“沈兄,這一個輪到你了。”
眾人抬頭看去,果然,巷子的盡頭又出現了一個儒生。
這個儒生長相清秀,身材瘦削,走起路來特別輕快。
在眾人地等待中,沈五郎說道:“這人肯定會撿起玉佩。”
比起盧縈連細節也說出來的話,沈五郎就簡單多了,不過眾人也不追究,一個個饒有興趣地看向那青年。
那青年走路極快,如風一樣,不一會,他便來到了眾人的下方。
他離玉佩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轉眼間,那青年來到離玉佩僅有五步的地方。
在沈五郎有點加粗的呼吸聲中,那青年竟是腳步不停地跨過玉佩,消失在巷子裡……
那青年一走,沈五郎低咒道:“瞎了眼了?”
這樣輸不起的沈五郎,可比盧文差得遠了,一側的虞華不屑地收回目光,不過轉眼,她看向沈五郎的眸光又恢復了溫柔。
她又不嫁到沈家去,要他有才志做什麼?只要這人好擺佈,能聽話就行。
這時,前方又出冇現了一個儒生。
再次輪到盧縈了。
眾人對盧縈的判斷很感興趣,一個個都豎耳傾聽著。
靜靜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少年,盧縈淡淡說道:“他與剛才那人一樣,不會撿拾玉佩,會自顧離去。”
沈五郎哼了一聲,卻是不信。
這少年可與剛才那人不同,那人是眼睛就沒向下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