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五郎憤怒地說出這話時,一側的虞華低著頭傷心地垂淚。
與沈五郎的憤怒相反,盧縈卻是一臉淡然,她勾唇淺笑道:“好。如果我贏了呢?”
沈五郎臉色一青,他咬牙說道:“你贏了,我自是阿華遠遠的……”才說到這裡,盧縈哧地一笑。
“你,你笑什麼?”
盧縈薄唇微揚,搖頭道:“沒什麼,就依你所言。”她算計著,一直在找著機會,這個賭算是來得及時的了……
說到這裡,盧縈轉過頭看向虞華。
漸漸暗淡下來的霞光中,盧縈溫柔地看著虞華,聲音放軟,緩慢而清冷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纏綿地說道:“如阿華這樣的美人,是應該被男子捧在手心裡疼的,寒時握著她的手,熱時為她遮陰,閒時帶著她看遍天下風景,洛陽的華麗,荊地的壯觀,巴蜀的詭豔,還有月色下的蘇杭……這世間無邊繁華,無窮春光,都應只為阿華而綻放。”
盧縈一席話,說得虞華不由自主地抬起頭,不由自主的雙眼發亮,不由自主地痴痴向她望來時,盧縈轉過了頭。
她含著輕蔑地笑看著對面的沈五郎,淡淡說道:“這樣千嬌百媚的美人兒,若是嫁給了你,守在那後院日復一日的虛度年華,那還真是糟糕了。”
在令得虞華呼吸微促,雙頰粉紅,看向盧縈的目光已是罕見的柔情流露時,盧縈嚴肅起來,她手一揮說道:“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開始準備吧。”
第二百一十章 夜間賭路人
盧縈的聲音一落,那沈五郎馬上冷笑道:“那就開始。”
眾少年少女在鬨鬧聲中,同時提步朝後側門走去。
不一會,近四五十個少年少女,出現在離夏府僅有百步之遠的一個二層閣樓中。這閣樓的下面,是一個幽深的巷子。此刻,那巷子的兩側,隔上百步處各燃燒著一根火把,夜風吹拂下,那火光獵獵作響,隔了這麼遠,都傳來一股躁熱。
現正是傍晚,入夏不久的長安有點悶熱,因鄰近長安有名的青山書院,這附近有不少民宅都租住了讀書人,而這個巷子太過幽深,除了住在附近的讀書人,甚少有閒人來往。以往駐紮過幾個乞丐,不過為了現在這一賭,那些乞丐剛被夏府的人趕走了,連這巷子的兩頭,夏府都派有護衛盯著,他們按照命令,一次只准放一人通行。如果來的人多,他們將不動聲色地攔截住。
一行人來到閣樓上。夏儀馬上令人熄暗燈火,眾人站在玉欄杆側,同時看向站在中間的盧縈和沈五郎兩人。
安靜中,沈五郎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讓眾人過了目後。他反手交給僕人,道:“拿去放在前方的路中間。”
“是。”
那僕人走了下去。
目送著那僕人的身影,沈五郎冷笑道:“盧文,這賭約是你決定的,那第一個出現的人,便由你來判斷他的行為吧。”
盧縈閒閒地倚欄而立,夏風吹起她的衣袍,吹來她清冷淡雅的聲音,憑添了幾分倜儻,“行。”
虞華一直站在旁邊,現下眾少年都隱在暗處,她便專心地打量起盧縈來。
陰暗中,盧文身姿挺拔,側面若隱若現,這時看他,更覺得眼前這個少年郎隔著層山水,透著種神秘和不可捉摸。觀賞了一會後,虞華暗暗想道:這盧文俊美風流,聽他的話,確是個知心知意的,他還許我相攜相伴,與我遊玩天下。我還聽人說,他背景神秘,許是范陽盧氏的嫡孫,卻不知是真的假的?
轉眼她咬著唇,壓下自己對身邊這人的怦然心動,理智地忖道:可他就算最有錢,最溫柔,他也只是一個世家子,還是個父母都不在了的人。別說范陽盧氏不會接收他,便是接收了他,又哪裡比得上太子殿下的尊貴?
聽說太子殿下一直是洛陽第一美男,這個盧文這麼俊,只怕也只是與太子比肩……溫柔的兒郎最好,又怎比得上那無邊的富貴和權勢?我不能喜歡他!
虞華本是一個狠得下心的人,她這決定一下,便強行壓下那剛起不久的心動。
這時,那僕人已走到了酒樓下。
他趁四下沒人,把玉佩放在巷子靠側邊處,這地方,恰好是火把光能照亮的所在,那晶瑩的玉質,在夜色下泛著淺淺的瑩瑩光亮。僕人把玉佩放好後,便悄然退了回來。見到那冇僕人把玉佩放好,樓閣上的燈火全部熄滅,眾少年完全安靜下來。
這時,也不知是誰壓低聲音說了句,“來了。”
盧縈抬頭,只見巷子的盡頭,慢步走來一個衣著普通,看起來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