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退後不久,令一護衛來報,說是今天傍晚,田夫人在府中舉行秋日宴,請了耿鄧陰氏眾多少年少女參加。
聽到這個訊息後,盧縈摸著自個的下巴,喃喃自語道:“秋日宴啊?聽起來很有意思。”她頭一抬,命令道:“準備馬車,我要赴宴。”
“是。”
不一會功夫,一襲白袍,渾然濁世佳公子的盧縈坐上了馬車,駛入了陰識的府第。
這一條街道,盧縈以前來過,不過都沒有怎麼在意。此刻看著街道兩側如潮水般的人流,看著門庭若市的店面,盧縈心下明白,這一整個街,雖然由不同的人打量,其實它們全部屬於陰識!
說來說去,還是皇帝偏心太過啊。
馬車穩穩地行駛在街道中,不一會,馬車晃了晃停下,一個護衛在外面喚道:“郎君,到了。”
“恩。”
應過之後,盧縈緩步走下馬車。
第二百九十章 給你‘面子’
她人才何等出眾?再加上又著實是風雲人物,這一出現,刷刷刷刷,頓時無數目光都向她看來。待得那些人認出了盧縈的身份後,又更加熱切了。
盧縈整了整衣袖,腳步一提,風度翩翩地朝著陰識府的大門走去。而在她的身後,是著裝各異,卻神情凜然的十個護衛,以及四個手裡拿著包袱的僕人。
盧縈徑直來到門旁,那門衛看到她走來,連忙站了起來喚道:“郎君,不知可有貼子?”
他的話音沒落,盧縈已淡淡地向他瞟了一眼過來。這一眼如此傲慢,生生地把早就認出她身份的門子給噎住了。
在門子一怔間,盧縈淡淡地說道:“我也要請貼?”
丟下這一句話後,她不再說第二句,腳步一提,便步履優雅地步入大門。
那門子雖然在陰識府中守門多年,早就養成了逢高踩低的習慣,盧縈那氣勢全放出來,實在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的。直到她走出十幾步,那門子才陡然想到,你盧文一庶民,到堂堂大權貴陰識的府第,難道還要不得你的貼子?
只是他現在想到這話,已經遲了。
盧縈踏入了陰識的一個偏府中。
劉秀對於陰麗華的兄弟,都十分的優厚。這種優厚,與對郭聖通眾親人中,所謂的傳說中最為親厚的郭況,那金錢來打發的性質完全不同。他對陰氏眾人,那是賞識其才,給予重用,允許他們結成勢力網。有所謂大丈夫愛權,小丈夫愛錢。劉秀對陰氏眾人,都是給予他們大丈夫的待遇。讓他們有權,而向來節儉的劉秀,對郭況大把大把的金錢賞賜,令得整個洛陽都在傳說郭況府是“金窟”,說陛下對他最是優厚時,何曾不是另一種形式的輕視?
陰識的這個偏府很大,佈置十分大氣。這府第,現在的主人是陰識的夫人陰田氏。陰田氏雖是陰識正妻,不過她年紀已大。又是農婦出身,陰識有了如今這樣的權貴,身邊便是一妾,也比陰田氏有修養,陰田氏在主府中呆得不痛快。便跑到這偏院長住了。
盧縈一路走來,引得無數人回頭向她看來。
就在盧縈緩步而來時,那一側,一個僕人急急跑到花園中,湊近正端坐在中間,享受著眾小姑吹捧逢迎的貴婦,然後。他低低說了一句什麼話。
僕人的話音一落,貴婦已騰地站起,驚道:“什麼?”眾女還在錯愕時,她又重新坐下。雍容地品了一口酒後,貴婦冷笑起來,“不請而入?這廝膽子還真是不小啊。”
她轉過頭問向一側,“聽說盧文還沒有娶婦?”
“是。”
貴婦滿意地點了點頭。低聲命令道:“阿秋呢?你過來,去找到阿秋。跟她交待一些事……”
聽完貴婦地交待,那個清麗的婢女卻驚訝地說道:“夫人,聽說那盧文眼界很高的,聽說都有公主喜歡他的……他那樣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娶阿秋這個婢女為正妻?”
婢女的質疑聲中,眾少女齊刷刷驚撥出聲。貴婦也無心理會這些小姑們或羨慕或心動或妒忌的表情,沉著臉輕斥道:“他什麼身份?一個風月場中的人,他還有什麼身份?你轉告阿秋,只要事成,我立馬收她為女兒,保準讓她風風光光地嫁給盧文。”
說到這裡,貴婦沉著一張臉,陰冷地想道:打了我弟弟不說,來我的府中說也不說一聲便橫衝直撞?盧文啊盧文,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當市集監察司令,險些成為范陽盧氏新族長的盧文嗎?呸,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然進了這門,就別想輕易出去!
這貴婦,自然便是陰識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