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陛下一怒之下把范陽盧氏的位置重新給回盧及的兩個兒子。竟對他們行斬草除根之舉!
是了,做這事的人,也許不是現在的范陽盧氏,而是盧氏別的分支。可不管是誰,那些人敢動盧文兩兄弟,便是對他這個皇帝的最大嘲諷。他劉秀因為重情,因為不想讓故人九泉之下不瞑目,這才扶起這個范陽盧氏的分支。誰承想,他的恩德之舉,竟成了盧及自己子嗣的奪命刀?
想到這裡,劉秀冷著臉寒氣問道:“那盧文盧雲,可有調查清楚,確實是盧及兒子無疑?”
那個忠心於劉疆的太監馬上應道:“正是。”
“傳孤旨意,宣盧文入殿!”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變化
很快的,因受了傷失血過多,手臂上還捆著木板的盧文,便進宮面聖了。
望著跪在自己面前,臉色蒼白卻依然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劉秀的眼中,彷彿浮出一另外一個少年的身影。
其實,盧文的弟弟盧雲,雖然不曾有資格進殿,他也在齊秀山下注意過。因為那少年,與當年的盧及長得實在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因為這一點,所以他派人調查盧文身世時,並沒有太著緊。因為在他看來,他們必定是盧及的兒子或血親,根本不需要去調查。
想到故人,他輕嘆了一口氣,目光也變得溫和起來。
令得盧縈坐好後,他閒話家常地說道:“阿文昔日在成都時,日子過得可好?”
盧縈搖頭,她恭謹地說道:“家父死得早,家母也是,我們兄弟直到十幾歲,還經常吃不飽。哪一頓能喝一碗豬骨頭湯,便很高興了。”
劉秀嗟嘆一聲。過了一會,他又問道:“你父親怎麼死的?”
“大夫說他憂思鬱結,本無生意。”
劉秀沉默了一會,又問道:“那他可有說過什麼?”
盧縈苦笑道:“家父死時,文還幼小。只記得父親握著文和弟弟的手,反覆嗟嘆說,都是他的過錯,使得兩兒不能回宗廟,將來死了要做孤魂野鬼。”
這話一出,劉秀臉色不免露出一抹感慨傷感之色。
好一會,他輕聲說道:“盧文。”
“盧文在。”
“你把你父親的骸骨迎回洛陽吧,在外漂泊了這麼多年,也是該回宗廟了,還有你們兩兄弟,也該記入盧氏族譜了!”
什麼?
盧縈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
她是真的不敢置信,因此她雙眼瞪得溜圓,錯愕地看著長相文秀中透著尊貴的皇帝,突然間。她眼眶紅了。
盧縈推金倒玉般向劉秀拜倒在地,伏在地上的她,聲音沙啞哽咽,“臣,謝陛下隆恩!”
她是要謝恩。
因為劉秀這話聽起來平常,那意思。卻是非常明瞭地告訴她,他要把她們兄弟,記入范陽盧氏的族譜中。
可是,盧及本是范陽盧氏的嫡系長房啊,他的兒子。自然也是嫡系。盧縈兄弟以盧及的兒子身份入了族譜,那不言而喻,身份比現在的范陽盧氏所有人。包括現任族長之內,都要高一頭!
所以,劉秀這話,就是把范陽盧氏還給他們兄弟的意思!
她是在算計這個位置,可她沒有想到,得到會這麼容易!
劉秀見到盧縈感激涕零,不由又是一聲輕嘆。
盧縈出宮時,天色已晚。她坐上馬車時,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她緊緊握著拳。直到了府門口,還以為自己是置身夢中。
一入書房,她便讓人叫來盧雲。
“大哥。你找我?”盧雲推開書房門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便是一怔,因為他看到自家一向鎮定的大哥,正呆呆地望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盧雲走到面前時,才發現一滴又一滴的淚水,正朝地板上濺落。
盧雲大驚,他急步上前扶住盧縈,顫聲問道:“大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盧縈抬頭,她淚流滿面地看著盧雲,嘴卻咧著,歡喜得聲音都發了顫,“阿雲。”她猛然伸手抱住弟弟,哽咽道:“阿雲,我替父親圓了夢了!你大哥我讓父親九泉之下能夠瞑目了~!”
盧雲連忙問道:“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歡喜?”都歡喜得流淚了。
盧縈激動地說道:“陛下他剛才召見我時,對我說,要我迎回父親的骸骨,讓我們都認祖歸宗!”
什麼?
盧雲也激動起來,他紅著眼睛連聲問道:“大哥,當真,可是當真?”激動到了極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