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有說完,盧縈便斷然說道:“不必擔憂,此事既然是我安排,我自會一力承擔。”
聽到這話,那方九才斷然應道:“是!”
看著方九領命離去,盧雲小聲問道:“大哥,你這是在幹嘛?”
“幹嘛?”盧縈卻是神秘一笑,她朝他眨了眨眼,低低說道:“不過是算計聖心罷了。”
什麼??
在盧雲一呆中,盧縈拉下車簾,閉上了雙眼。她既擺出這個姿勢,那就是不想再繼續這話題了。當下,盧雲只好忍下了滿腹不解。
接下來,剛剛從成都歸來的新貴盧文,在回到洛陽的當天晚上,便遇到了一場刺殺!
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時,第二天,趕往學堂的盧文的弟弟盧雲,也在偶遇一浪蕩子時,對方突然抽出懷中的短劍向他殺來!
連續兩場刺殺,都來得突然而意外。在盧氏兄弟僥倖逃脫時,五天中,前後傳來幾次他們遇到刺客的訊息,而這一次,盧文傷及手臂,鮮血滴了一地。盧雲則被一劍刺中小腹,差點一命歸西。
事實上,要不是記得自己是女兒身,不能讓外人上藥,那刺向小腹的一劍,盧縈會安排到她自己身上。
因盧文剛剛辦差回來,需要向陛下上奏摺稟報此行之事。於是,傷及手臂的盧文,只能帶著傷寫奏摺。而陛下在看到他的奏摺時,對上那一筆筆明顯與往時不同,顯得虛弱無力的筆跡皺起眉來。
一側的太監,一眼便明白了陛下為什麼不滿,當下他湊上前說道:“聽說這盧文剛一入洛陽。便遇到了刺客,給傷了右手。”
一句話令得陛下的臉色稍稍好轉。他點了點頭,顧惜地說道:“原來如此。這盧文才幹不錯,難得的是年輕。這樣吧,你奉朕的旨令,帶著太醫前去探望。”
“是。”
當太監從盧府回來時,與陛下說及此事。順便叨了一句,“盧文的胞弟那叫盧雲的,也被刺客傷了,傷得挺重的。”
皇帝蹙了蹙眉。說道:“天子腳下,竟任由刺客如此枉行?有查清是什麼人動的手沒有?”
那太監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查出。”頓了頓,他似是無意地說道:“盧文來洛陽時日甚短。雖然行事高調,可也沒有真得罪什麼人。有點恩怨的,不過是荊州翁氏和范陽盧氏兩少年。不過那盧雲是個循規蹈矩的弱質儒生,聽說性子溫和,從不得罪人。這兩兄弟齊齊遇刺,確是有點奇怪。”
這太監說了這一席話後,皇帝也沒甚在意。只是他第二天上朝時,聽到有個朝臣說了句,“盧文聽說是盧及的長子,范陽盧氏自是不喜了。”
只這麼一句,皇帝當場便怒形於色。
當天晚上,他在批閱奏摺時,突然把筆一放,嘆道:“當年盧及一家二百餘號人,乃是因朕之故而致不幸橫死……朕為了補償盧氏一族,特扶起這一旁支,給了他們天大的榮華。”
這話一出,殿中的人都鴉雀無聲了!
這一殿的人中,只有與皇帝說得上話的老太監知道一些當年的事。當年,盧及文動江北,在與還不是皇帝的劉秀相見後,兩人相談甚歡,慰為好友。那時正值王莽勢大,在一次被王莽追捕中,盧及救了他胞兄劉演的長子,當時劉秀是知道這事的。只是在王莽帶兵圍上盧府追殺劉演之子時,在盧及向他求救時,本來應該出兵的劉秀,這時恰好知道了,他這個侄子一直對他不滿,並已秘密聯絡了人馬,準備奪他的權。於是,劉秀放棄了救援,導致范陽盧氏一族慘滅,只有盧及被僕人冒死救出,給藏到了他時常讀書的別莊中。
其實劉秀一直知道,劉演之子與盧及並無交情,他之所以收留這個侄兒,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因為自己與盧及交談時,總是對劉演那個英年早逝的兄長懷有無比的敬意。盧及犯了書呆子性格,愛烏及烏,以為替好友收留他最敬重的大哥的兒子,是有情有義之舉。
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收留,便引來了王莽圍攻。而王莽這人向來心狠手辣,他既然圍上了,又哪會聽盧氏族人講道理?便是他們願意把劉演之子獻出,王莽也不會為之所動。
那事後,盧及雖然僥倖得脫,卻一直覺得自己是家族的罪人。於是他終身鬱郁。
而劉秀坐穩天下後,想起當年之事,不免有點覺得對不起盧及,對不起范陽盧氏一族。想到盧氏嫡系已沒有傳人,便挑了一個支系扶助他們站起。
可沒有想到,現在這個范陽盧氏享了福,得了好處後,在知道自家女兒殺了皇室血脈,引得陛下震怒,家族不穩時,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