頜,瞧了瞧站在太后身邊兒的聖上,“表姐,你,你這是所為何事?怎麼一下子就改了心意了?”
“唉‘永公主’聽說過沒有?啊?太后方才說的話,你就一點兒也沒聽見?碎玉上個月傳來的密報你總是瞧見過吧?那三個字裡頭含著多少志在必得?你不是還說那字寫得一筆一劃之間都能瞧得出聖上是怎麼睹名思人的麼?”
皇后娘娘這一席話一下子就點醒了淑妃娘娘,她驚訝地抬頭,微微踮起腳尖兒向著太后跟皇帝莫毓馳又望了望,“聖上的心思,當真是莫測呀這後宮之中,怕是能讓聖上百般隱忍,挖空心思的,也只有這麼一位了。”
“哼挖空心思?”皇后娘娘低下了頭,冷冷地輕哼了一聲兒,“是呀還真是挖空心思呀先是藉口褚候救了她,二人已不清白,假意要給他們賜婚,正了郡主的位分,斷了梁王的念想兒,再借著苗疆之亂,火速派褚候遠征,本宮瞧著,如今生出來的這些個事兒,怕不是咱們的聖上都心知肚明的呢為了個女子,還真是煞費苦心。”
“表姐”淑妃娘娘的話裡含著一股子憤怒在其中,“二哥哥他,難道是……”她滿眼都是不敢置信,匆匆瞥了莫毓馳一眼,“貞兒你稍安勿躁,若果真是……那褚候定會安然無恙的。咱們也不過是虛驚一場罷了唯今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將敏柔下降褚府。褚候不在,還有慎銘,無論如何,不能再拖延了夜長夢多聖上連鬼神之說都搬弄出來了,留住敏柔做‘永公主’的心意不可謂不堅。”
“可是,敏柔,皇妹,不,不,不是,可是,郡主人家不肯呀她不是想給慎昀沖喜麼?一樣兒都是嫁了人”
“哎呀貞兒你糊塗”皇后娘娘恨不得跺跺腳,“若咱們請了旨,莫說太后娘娘定然是不肯的,因著先敏霽太后的緣故,太后娘娘對敏柔郡主那是有一種別樣的情懷的,咱們請旨,也未必就能獲准,即便太后她老人家準了,唉……”
皇后娘娘瞧了瞧檻內已經有些紅了臉的母子二人,“大寧不缺將才,聖上卻缺少一位紅顏知己常伴左右。”
淑妃娘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表姐的話她已全然都聽明白了,唯今之計,也只有求著太后娘娘將這燙手的敏柔郡主趕緊嫁了人,哪怕是太后準了袁左相夫人的所求,將這位郡主嫁入袁府也是好的。
若是自己與皇后娘娘求了太后降旨讓敏柔郡主下降褚國公府給二哥哥沖喜,恐怕,聖上有朝一日就敢下旨接了郡主回宮為夫守節,到了那個地步,怕才真是斷送了二哥哥的前程性命呢。
“表姐,慎銘他,他的前程……”淑妃娘娘不甘心地偷偷瞄了一眼已經滿面怒氣的聖上,“若是真如表姐所說,那莫不如咱們褚府就此後退一步,太后定然是將敏柔賜予袁左相府的,聖上一怒,瞧著那袁惠妃也就礙眼了。豈不是一箭雙鵰。”
皇后娘娘欣慰地盯著淑妃娘娘瞧了半日,又瞧了瞧禧福宮內的情形,她沉默了半晌,微微搖了搖頭,“那袁三公子對那個戲子情根深種,怕是郡主嫁了去,也不過是空房獨守罷了聖上若是不死心,有的是法子再將敏柔弄回宮中。”
她嘆了一口氣,“況且,方才在你宮中,敏柔已將話說得明白,這一世,生是褚府人,死是褚府鬼她的性情如此剛烈,一旦有個閃失,你想想聖上能饒了我們哪一個?”
淑妃娘娘聽了這一番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再抬頭恰跟怒氣衝衝大步出來的聖上莫毓馳打了個照面兒,淑妃娘娘連請安都忘了,莫毓馳似乎也並未在意這個,連內侍喊起駕也不等,邁開了大步就往乾明殿走去。
驚聞聖上有真意
皇后娘娘跟淑妃娘娘二人在禧福宮中逗留了整整兩個時辰,因是屏退了眾人的,遂無人知曉這大寧朝後宮中最尊貴的三個女人都說了些什麼。
太后娘娘下旨留敏柔郡主用晚膳,褚國公夫人則由淑妃娘娘款待。玉妍心知這其中定有古怪,卻奈何此時是在宮中,漫說是自己這麼個新晉的郡主,恐怕即便是尊貴的梁王爺,這宮牆內的大小諸事,他也未見得都有本事不費吹灰之力便弄個清楚明白。
這晚膳用得也頗不自在,玉妍常日裡都是瞧著太后的慈眉善目、溫柔可親的一面,今日這陰沉著臉,用膳時一眾尚宮內侍都屏息靜氣伺候在側的場面還真是頭一回得見。
索性,玉妍也秉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信條兒,默不作聲兒地用膳,可是那心眼兒裡卻又如何能不揣摩?這一頓晚膳用起來,就要比以往的任何一回都顯著難以下嚥。
終於熬到了太后淨手、漱口,準備挪動到錦榻上消食之際,玉妍忙起身謝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