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到宮裡來求太后賜婚,此乃前有狼,這褚候如今蹤跡全無,從那鶴翔真人招認的話中不難推測,這一出鬧劇,與先褚二奶奶的孃家韋氏一族是脫不了干係的,若是讓他們得了逞,怕是國公府裡的貴姨娘韋氏便是最終的受益者,此乃後有虎。
褚國公夫人已無暇想這麼許多了,她聽罷了鶴落真人的話,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堅稱褚候天煞孤星坐命,不想再搭上郡主無辜的性命。褚夫人這番話,倒是出自肺腑的,她雖然一心想著褚候安然無恙,可若是聽了鶴落真人的話,真是拿著太后的義女去沖喜,怕是惹怒了太后是遲早的事兒。
更甭提日後還要給兒子尋一個陰年陰月陽時生的女子做平妻,有這麼一位郡主在正室的位子上霸佔著,兒子又怎麼能與那樸華金星坐命的女子琴瑟和鳴呢?若是兒子不能與那女子夫妻和睦,那這天煞孤星的命盤豈不是一樣兒地坐實了?一想到兒子失了韋氏朱媛以後再未展過愁眉的憔悴模樣兒,褚國公夫人那頭搖得就更加地無有商量的餘地。
皇后娘娘對著姑母罕見的執著是束手無策,淑妃娘娘亦試著勸母親就聽鶴落真人一句話,也好落得個皆大歡喜,卻不想褚國公夫人只有兩個字兒:不可。
無可奈何之際,這一後一妃也只得暫且安撫了面色已很不好看的敏柔郡主,說是到太后的宮中求太后給做主。
皇后娘娘跟淑妃娘娘此時正屏息靜氣地立在禧福宮的大殿的門外頭,而皇帝莫毓馳卻是立在太后葉氏身邊,那左相的夫人想是已出了宮,並未瞧見人影兒。“母后,兒臣也是謹慎起見,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鬼神之事,還是該謹慎些的。”
葉太后冷冷地哼了一聲兒,她瞧了瞧門檻外低眉順眼的皇后跟淑妃,又瞧了瞧自己的親生皇兒,忍不住又輕輕嘆了一口氣,“皇帝,哀家今日就把話都擺在這兒,敏柔的來歷日後你再莫要無故生疑。若她果真是先敏霽太后的魂魄轉世投胎,那還是母后求之不得的呢。是人怎樣?是鬼又如何?這孩子瞧著就是個心地良善的。”
說著話兒,葉太后抿了抿髮髻,她壓低了些聲音兒,“哀家曉得你是想把敏柔留在宮中,可‘永公主’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皇貴妃,你這番私心,倒是全了你的意思,小九兒自然也不好說什麼,若是那些個和尚道士都認定了敏柔是妖孽,那你只要肯留她一命,甭說是個‘永公主’便是你想要將她封為御人,名正言順納入後宮也是沒人敢說個不字兒的。”
皇帝莫毓馳眼中滑過了一絲驚訝之意,他張口欲待駁了太后的這一番話,卻一瞧見母后那雙明亮的眼睛,到了嘴邊兒的話都一下子又硬生生咽回了腹中。
“馳兒啊,敏柔明豔動人,可謂是傾國傾城,可她是你九弟先瞧上的,哀家為著前朝,為著你的江山,咬緊了牙,狠下了心拆散了他們二人,將敏柔認作了義女,你竟一點都不知曉哀家的苦心麼?你此時借了褚候失蹤一事想讓敏柔下降無門,你便能順理成章將她留在宮中一輩子,可你瞧錯了人了別人不懂,哀家是最明白的,這敏柔的性子跟你先敏霽母后的性子如出一轍,若是說她們二人沒點子淵源,母后是不信的。”
這一席話,葉太后是壓低了聲音說的,皇后跟淑妃娘娘站得遠,遂聽得並不真兒,“表姐,聖上這是怎麼話兒說得?無端地竟信起了這些個虛妄之事,怕不是柳芳殿那位又出什麼么蛾子吧?”
皇后娘娘微抬起頭掃了一眼那對兒喁喁細語的母子,“哼只怕捉鬼不是鬼,心中藏著鬼呢。”這話說得淑妃娘娘陡生疑惑,“表姐,什麼心中藏鬼?真是柳芳殿那位從中作梗?”皇后娘娘無奈地瞧了這個時而單純又時而細膩的表妹。
“無論如何,不能再等了,二表哥如今生死未卜,若是有心人趁著這個時機,要將敏柔與褚國公府拆散了,日後,怕是你我的日子都難得安生了。既然二表哥救敏柔的那一日,慎銘也在當場,今日咱們就是跪死在這禧福宮中,也要求了太后,趕緊著給敏柔個慎銘賜婚吧就當給二表哥沖喜也是好的”
皇后娘娘說這番話的時候兒,那眼角的餘光一直瞄著門檻內立在臺階之上的當今聖上莫毓馳。淑妃娘娘徹底讓皇后娘娘這一番話給弄糊塗了。
“表姐,咱們此番前來,不是,不是求太后給敏柔郡主跟二哥哥賜婚的麼?怎麼這,表姐你怎麼?咱們不能亂點鴛鴦譜呀慎銘跟明薇他們二人,她們……”
皇后娘娘不耐煩地瞪了淑妃娘娘一眼,“明薇?皇商庶女?你褚家能給她正室的位分?”這一句話噎得淑妃娘娘翻了個白眼兒,她盯著皇后娘娘瞧了瞧,又抬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