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矯情,卻又覺得很真實。我不是那麼敏感的人,遇上何傾以後,才發現,似乎敏感是女人的天性。
我遞上毛巾,幫他擦乾頭髮,車子又上路了。全車的人都有些興奮,本是陌生人的大夥兒因為一場齊心協力的工作心走得近了。我有些明白,也許這就是中國人,人心齊,泰山移。
何傾接過毛巾:“你睡一下,到了目的地我喊你。”
從昨天起,除了在飛機上睡了幾個小時以外就沒睡過,我點點頭:“你不睡嗎?”
“我精神好,睡不著。”他抬手把我的頭靠向他的肩膀,我聞到一股他的味道,這種味道讓我感到很舒服。不得不提的是,我這麼懂得提升自己的人又在《讀者》上看到一段對話:
女:你為什麼和我在一起?
男: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因為很舒服,所以在一起。
生活是歷練的根本,很多話都是在生活中體驗的。
第八章 婺源之旅(二)
在這種微微發冷的冬天,特別是大巴的空調不那麼暖的時候,鼻子流出一些液體這種事,我想也是情有可原的,躊躇著是否應該找些紙,但這種我認為有些唯美的畫面不該被小事打斷。
何傾稍稍有些動作,我閉著眼睛,感受到嘴唇上方的餐巾紙,微窘得紅了臉,頭上方傳來低低的憋笑,索性睜開了眼:“要笑就笑吧。”
“現在好像笑不出來了,要不再來一次。”
“你,哼,睡覺。”
“真的不再來一次?”
“睡著了。”我把頭埋進何傾的毛衣裡。
我不得不進行強烈的思想矛盾。我們都應該清楚的知道,一個人犯罪的最大因素取決於他的物件有多誘人。譬如搶劫犯去搶劫有錢人,原因就在於這個被搶之人夠有錢並且這個無意識被搶的人對錢的保護沒有足夠全面。
我不得不承認,何傾作為物件是有夠誘人的,特別是當我完全無意識地將腦袋湊近犯罪現場的時候,一種不知名因素完全將我的意識潛入無知覺中,在這種無知覺的引導下,我在充滿何傾的獨特味道的空間裡睡著了。
婺源離景德鎮80公里,春天是旅遊的最佳時節,何傾不喜歡濃重的商業氣息。
外面的嬉戲聲吵醒了我。
“醒了?”何傾把畫筆和稿紙放進揹包。
“咦?你什麼時候準備了揹包?”我摸摸棕色的揹包。
“你睡得太死了,我只好把你背到旅館,自己去買東西。”何傾遞給我另一個揹包,“這是你的。”
我瞧瞧四周,努力回想這個極具明清風格的建築到底是在哪臺電視節目裡看過,或者說是在餐桌上等菜無聊時翻到的某本旅遊雜誌裡的p多少頁。
“這裡是曉起村。”在我求知的眼神下,何傾終於公佈了答案。
“古樹高低屋,斜陽遠近山,林梢煙似帶,村外水如環。”腦子裡沒有來的擠出四句詩,我終於記起,家裡有一張照片,同這四周的環境很像,照片的背後便是這四句詩。
“你怎麼會知道這四句?”
“我聰明嘛。”我擺擺手,估摸著何傾這等非中國籍人能夠曉得‘窗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這種家喻戶曉的名句已經是質的飛躍了,暗暗興奮了一番。
何傾似乎有些失望,我想這種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這就像是某個優等生沒回答出老師的問題,但是卻被差等生回答出來一樣,這個優等生的內心會是如何矛盾,想他堂堂一介優等生,如今卻被從來瞧不起的張三李四踐踏了尊嚴,這可是何等的不爽。
為了瞭解何傾此時的心裡動態,作為一名俠肝義膽的中國青年有必要關心一下國際友人:“何傾?”
“不記得也沒關係。”何傾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這是你房間的鑰匙,我就住你隔壁。”
何傾有時候說話讓我一直很困惑,似乎他是在對另一個人說話一樣。面對這種情況,我覺得完全可以撿重要的聽。為此,我還要深深感謝姨媽一下。
話說大學四年沒少聽姨媽嘮叨,她經常說話找不到重點,於是話匣子一開就沒完。姨媽總是這樣:“輕輕啊,這麼大的人了,也要愛乾淨一下,雖然是放假,但起碼也要梳梳頭吧,我也不說你了,趕快來吃晚飯,吃完晚飯也要多運動一下,你看你每天坐在電腦面前,小肚子都要有了,可以晚上看看電視,不要老是一吃完飯就睡覺……”面對一長串的話,咱們完全可以運用小學裡學過的概括,將其餘的句子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