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鍾粹宮也是好的。三阿哥早早便會發音了,皇上對永璋雖不及對永璉好,但畢竟是連著血緣呢。”靜嫻意味深長緩緩說著。
織錦點了點頭,聽外面的雨聲淅淅瀝瀝,覺的時辰已經很晚了,便走向床榻鋪好了被子,“主子,早些睡吧,現下這天仍舊悶熱,夜裡恐怕還有場大雨,奴婢便在外面守著您!”
靜嫻深邃的黑眸閃著晶瑩的亮光,她害怕雷電交加的夜,更害怕偌大的宮殿只剩了她一個人,織錦是懂她的,有她在,她便安心,她望著織錦捲翹的睫毛打著眼尾的細紋,關心說道:“織錦你多披件衣服。”
織錦輕輕一笑,吹滅了床榻旁的燭火,悄聲走了出去。
這一夜靜嫻睡的極是香甜,但弘曆卻輾轉反側,其實,他本打算去永壽宮,但想著靜嫻的小性子,不知會不會又將兩人的矛盾激化,他在永壽宮門前繞了一圈,便去了鍾粹宮,可躺在這榻上,便覺得生疏,自打純嬪生產之後,他便極少寵幸她,他總覺得純嬪不甚在乎自己,而是一門心思都在永璋身上。
雨後的空氣繾綣著淺草的清新襲面而來,草葉上卷著晶瑩的雨露熠熠生光,靜嫻一掃前些日子陰霾的心情,她饒有興趣的叫上落微打算去御花園採集些晨露。雨水次之,當然不易泡茶,她是想著前些日子沁雪著人送來了一盞新茶壺,便覺得不可浪費了這般機會。
“主子昨晚可睡的好?”
靜嫻緩步在御花園草地中尋找一片乾淨的落腳之地,“本宮知道織錦在外守著,當然睡的香甜。”
“啊?主子說什麼?姑姑昨晚是回房睡的。”落微不解的說道。
靜嫻一怔,旋即明白了織錦的用意,原本你認為做不到的事情其實都可以做到,只是你缺少了嘗試的勇氣,於是便一直鎖在自己的假象中。
“哦,無事。本宮以為昨兒是織錦守夜。”織錦說了幾句簡單的話打發了落微。
落微嫻熟的取著露水,有些吞吞吐吐說道:“主子,奴婢……奴婢有句話想問主子。”
靜嫻看著落微臉上浮上的紅雲便猜出幾分,可她想聽落微親自說出口,便衝她點了點頭。
“主子回宮後奴婢從未聽過先生的訊息,不知……不知先生可好?”落微不敢正視靜嫻的眼睛,但每日牽腸掛肚的心緒擾的自己不得安寧,反正主子也是知曉自己的心思,索性大膽問出了口。
靜嫻神情複雜,但又不忍心隱瞞她,思量後便緩緩說:“師父現下住在榮親王府,逍遙自在著呢!”
落微的笑意如鮮豔的染料暈染在面龐,只是知曉了他的一些訊息,她便心滿意足了。她舉起盛裝了滿滿露水的竹筒,衝靜嫻顯擺的一笑,如纖柔的垂柳拂過水麵,輕柔的攪動人心。
“這段日子忙得竟將慶貴人忘得一乾二淨了,不知她腳傷是否養好了?回頭你去給她送些補品,本宮是體會過受冷落的日子,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過。”靜嫻想起那些日子,仍舊心有餘悸。
落微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主子是親善仁厚,可慶貴人是自個兒找罪受,主子倒替她操心。”
“誰知曉她又是個什麼樣的主兒,本宮只做本宮該做的事,接受不接受便是她自個兒的事了。你現在愈發會頂嘴,倒真該讓你去辛者庫受罰幾天你才會聽話。”
“奴婢不過是心疼主子罷了,主子可不要送奴婢去辛者庫,小路子本是被嘉貴人送去了辛者庫,但沒過幾天,便溺水而亡了,主子說這巧不巧?”
靜嫻冷“哼”一聲,一切不過在意料之中,嘉貴人中計遭受禁足,當然不會饒了小路子,“若是小路子還活著,本宮當真不知以後該如何對付嘉貴人了。”
落微抿唇接過靜嫻手中的竹筒,“主子,快到請安的時辰了。”
靜嫻點頭,“那便回了吧,本宮正要換身衣服。”
今日長春宮中格外肅靜,殿中只有純嬪,海貴人和秀答應,靜嫻到的時候皇后剛剛從內殿走出,她疑惑沁雪從未遲來過,為何今日還未到殿中,正擔心的時候,便見皇后開口:“一清早翊坤中的人便來稟報,說是貴妃染了風寒,畢竟是醫者不自醫,本宮已經讓太醫去了。”她看見幾人的面色緩和些,便複道:“本宮怎麼覺得今兒這麼冷清,近日宮中發生了太多事,貴妃的生辰快到了,便藉著這個機會好生熱鬧熱鬧吧。”
“是啊,自打先帝爺殯天后,宮內許久未熱鬧了,不過,現下未過三年,皇后的意思可是一切從簡?”純嬪望著皇后語氣平平的說道。
“現下多個州縣發生水災,貴州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