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一屍兩命,你難道不怕夜半無人鬼敲門?”
殿中之人一聽,臉色驟然變化,皆是吃驚中帶著發怒的深眸鄙夷望著跪在殿下的人,設計陷害終是沒有扼殺龍裔罪名大。
儀答應未想到靜嫻竟忽然將此事轉移到純嬪身上,她微微一愣,面色吃驚,頃刻間,忙在腦中搜羅著詞語辯解,“臣妾人微言情,怎會做如此蠢事?更何況臣妾與純嬪娘娘無冤無仇。何必以身犯險?”
純嬪盯著地上的那雙繡鞋,忙激動的站起厲聲呵道:“那晚的情形臣妾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臣妾記得就是這雙繡鞋。”她言畢,更是跑上前,拽著儀答應的衣著,激動的撕扯,搖晃。
桑蕊在一旁護著儀答應,她吃驚的唸叨著,嘟囔著,幾人撕扯混亂中,只聽桑蕊一句未說完的話,立即讓空氣凝滯,殿中寂靜的只能聽見劇烈的喘息聲,“不會,不是這雙……那雙……”桑蕊突然間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忙噤聲不語。
“說,不是這雙,是哪雙?”弘曆將紫檀木桌上的茶盞打翻在地,怒聲呵斥,靜嫻從未見過如此凶神惡煞的弘曆,多日未見,他的面上竟又多了幾絲帝王霸氣,也許他一直都有這樣的霸氣,只是自己從不瞭解。
桑蕊見事無轉機,忙俯身跪地不斷磕頭,那觸目驚心的紅滲透在地板中竟似一朵朵杜鵑,“是奴婢做的,跟主子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請皇上明辨是非,饒恕主子,賜奴婢死罪。”
儀答應纖柔的手指漸漸在袖中握成一個拳狀,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便見皇上如劍的目光射來,她理虧在先,看著皇上怒目圓睜竟張嘴僵硬在那裡,她知道自己在宮內的日子恐怕要走到盡頭了,剛剛驚恐變形的面龐,此時除了蒼白竟如死灰般平靜。
“來人,把她拉下去賜死。”弘曆看著地上已經不辯解的黃非煙,她陪伴自己的日子不算長也不算短,她便是御花園中的一支杜鵑,有她不多,無她不少,他冷漠泛著絕情的聲音生生斬斷了一個女人一生的美好,“儀答應心腸狠毒,謀害龍裔,陷害妃嬪,將儀答應打入冷宮。”現下她是否是陷害嫻妃之人倒是其次,而謀害龍裔才成了重中之重。
黃非煙聽著這幾個字從弘曆的嘴裡蹦出,放佛聽見了心臟崩裂的聲音,她毫無知覺的被奴才拖出去時,仍不忘回頭惡狠狠的盯著靜嫻,嘶吼一聲,可這又能怪得了誰?自古皆是勝者王敗者寇。
第41章 (四十)待我風雲再起時
大殿中似乎還回蕩著那種被撕裂的響聲,靜嫻望著有些緩過神的嘉貴人,半垂的眼瞼縈繞著風起雲湧之態,她挑了挑眉,問道:“本宮記得只將鈴鐺之事稟告了皇后娘娘,不知嘉貴人從何而知呢?
“嫻妃昔日已經稟明本宮,用這個鈴鐺不過引蛇出洞,雨花閣一事儀答應並未穿過此繡鞋倒是實情,本宮也不知嘉貴人從何得知?”皇后喝了口茶,眸光瀲灩的望著嘉貴人嚴聲說。
嘉貴人知道自己中計,想必嫻妃定是知曉了小路子會通風報信,才故意說太后要選人與皇后娘娘同協理六宮,她愣了愣,半晌說不出話,緩兒,才有些吞吞吐吐道:“不過是有些奴才傳的風言風語,臣妾便將計就計了。”她慌亂間又強詞奪理的複道:“若不是臣妾將此物搜出,嫻妃娘娘如何能沉冤得雪?純嬪娘娘又如何能知曉真相?臣妾不過是成全了娘娘。”
“你這一句‘成全’竟將後宮之禮都不放在眼中,將後宮攪的烏煙瘴氣,剛剛你還振振有詞,現下倒是理屈詞窮了。朕就是平日太嬌慣你了。”弘曆眸色陰冷直刺的人心臟冰涼,他是看穿了靜嫻的計謀,這招借刀殺人後又是一招一箭雙鵰,既為自己洗刷了冤屈,也讓昔日之事真相大白,順便又讓嘉貴人泥足深陷。她不得不佩服她這樣的才情,但佩服的同時也有些芥蒂,畢竟女子無才便是德。
“嘉貴人恃寵而驕,任意妄為,無朕之命,不可踏出承乾宮。”此話從弘曆口中說出後,嘉貴人愣了幾秒鐘,目不轉睛的望著弘曆暗沉的面龐不可置疑,她剛要開口說話,便發現自己無從辯解,她怪自己操之過急,才會中了嫻妃的計,而弘曆這一句恃寵而驕,倒驚醒了自己,弘曆是如何寵著自己的,便會如何寵著他人,他複製著對每個人的寵愛,讓人神魂顛倒,當局者迷。
靜嫻的笑容如粼粼江水漾起的碧波,擴散在整個小巧的嬌容上,她看著嘉貴人痴愣的神情,便想讓她輸的心服口服,“臣妾記得青青斃命那日,皇上是與儀答應同來長春宮,敢問皇上可是在慈寧宮中見到儀答應?”
弘曆抿唇思索,拂過靜嫻淡若迷霧的嬌容,兩人相望間,又生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