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老妻般的親暱動作。
皇后溫婉一笑,如三月陽春,“皇上為大清宵衣旰食,臣妾只求皇上龍體康健。”話畢,她便扭頭輕咳了幾聲。
弘曆握著皇后的手,年復一年,她的容顏便如初次見面時秀婉,只是歷經歲月沖刷的眼眸告訴他,即使留得住容顏,也留不住那顆滄桑的心。
弘曆染病時,皇后便不眠不休從旁照看,他拉著皇后坐在身旁,像個溫柔的新婚男子般說道:“都怨朕將風寒過給了你。”
皇后抿著一抹笑意,“臣妾已然好了,只是還有些咳嗽,這幾日還多虧了魏常在從旁服侍。她性子溫婉,善解人意,真真討人喜歡。”
“朕也甚是喜愛她沉靜的性子,比起慶貴人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她倒是平易近人了些。”
皇后從不避諱與弘曆談論旁的女子,也許這便是她與眾不同之處吧。“皇上可否知曉?魏常在所繪之畫可是出神入化,栩栩如生呢。”
弘曆吃驚一笑,宮內的妃嬪皆是才藝卓絕,可若論及繪畫,他還未遇到所長之人。
皇后依舊大方的笑著,“臣妾今日身子不爽,便不能服侍皇上了。”
“墨心,你總是這樣……你說旁人善解人意,那是因為你只看見了旁人的好。”弘曆輕吻了一下皇后的額頭。
皇后心滿意足的品味著這從未少過的帝王之愛,心內百感交集,愈是放開得到的便也愈多。
吳書來甚懂眼色的吩咐著抬轎的太監,“擺駕延禧宮。”
乾隆五年的除夕夜過的熱鬧非凡,海貴人雖臥病在榻不能赴宴,但她親手縫製了兩隻大紅燈籠,紅火火的甚有喜氣,像是昭示著她東山再起。林常在的一首首小曲也為宴會增添了些彩頭,而魏常在因常侍奉在皇后身旁,也贏得了弘曆不少的寵愛。
綠柳映水面,柳絮紛飛如冬季飄下的漫天飛雪,冬去春來,又是一年柳如煙。海貴人終於可以起床散步了,雖是春季,她仍舊披著一襲弘曆親賜的兔毛大氅漫步於御花園中。
嘉嬪遠遠便見到一抹熟悉纖瘦的身影,她也不避之,反而迎上去, “許久未見,貴人病中宛若西施。真真惹人垂憐。”
海貴人轉頭見是嘉嬪濃妝豔麗的立於一旁,便譏笑一聲,“臣妾竟未想到與娘娘還有再見面的一天。”
嘉嬪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奴婢都退後了幾步,她一副千嬌百媚的神態宛然勝過一旁的嬌蕊,“御花園中的花朵哪個不是競相相逐呢,昔日之事橫空有變,本宮亦是始料未及,咱們勢單力敵哪裡比得上她們眾口一詞,還好老天有眼,如今妹妹紫氣東來,定有享不完的福氣。”
海貴人話裡有話的說:“臣妾哪裡有福氣呢,只望可以學得娘娘明哲保身,勿要再任人擺佈便心滿意足了。”
“嫻妃雖備受冷落,卻大有東山再起之態,而慶貴人不過是可有可無,妹妹是明理人兒,在後宮中形單影隻的人若不是寵冠後宮便是備受冷落,可無論哪種,都有一個下場,便是會成為眾人排擠或唾棄的物件。”
海貴人知道這是嘉嬪故意拉攏,貴妃嫻妃自然為一派,而皇后與魏常在走的近些,純妃,慶貴人立場不明,嘉嬪位份皆在他人其下,好在她身旁有兩個皇子,而相比之下,自己勢力懸殊,若不仰仗旁人,怕會重蹈覆轍了。
海貴人在心中千思百轉後,訕訕一笑,伸手摺了朵最嬌豔的花朵,在拇指與食指間一轉,緩緩說道:“臣妾記得,娘娘最適合這般嬌豔的花朵。”
嘉嬪眸光亮晶晶的如寶石閃耀,她接過海貴人手中的花朵,插到了頭上,“妹妹甚懂我意。”
霧濛濛的陽光鋪灑在莊嚴的宮殿上,更顯得金碧輝煌,座座宮殿囚禁下的女人除了用心計去謀生,便一無是處。
第67章 (六十六)淒涼別後兩應同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這樣初春的景色宛若小時踏春的感覺,昔日之景,還歷歷在目,只是時移世易。
“落微,去雪姐姐那裡再為本宮借幾本醫書,順便將這些歸還。”靜嫻指了指桌旁的幾本書。
“主子看的真是快,仔細了眼睛。”織錦清掃著桌上的灰塵。
靜嫻悠然一笑,說道:“書非借不能讀也。”
落微捧著幾本書走到殿外,便悄悄吩咐了子衿去翊坤宮,而自己卻去了內務府取紙張。
小信子謹小慎微的步入殿內,緩緩從袖口處拿出一封信交給了靜嫻,靜嫻識得這樣的字跡,她不安的開啟信封,卻見又是一封小畫,畫中小橋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