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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水,她溫柔嬌羞的眼神仿若蠶絲般輕柔,而今卻要她在這裡懷念著往昔的一切,他的確愧對了她。

吳書來看著弘曆站在宮門前猶豫徘徊,忽而,看他目光堅毅,便忙上前一步,扯著奸細的嗓音道:“皇上駕到,皇上駕到。”

靜嫻手一抖,兩指尖的繡花針順勢落地,她慌忙起身向前走,只聽“哎喲”一聲,她栽倒在地,弘曆進殿時正見她摔在地上,忙急步上前將她抱起,而後放在了軟榻上,他看著她素雅微舊的鞋底上插著一顆尖細的繡花針,忙讓人去請太醫。

弘曆見她略顯幾分清瘦,花容失色的玉面上帶著躲閃的目光,這樣的氣氛緊張而尷尬,仿若兩人之間豎著一道華麗的屏障,他未想到他們之間竟然如此生疏,他故作平緩問道:“疼嗎?”

靜嫻聽到他這樣憐香惜玉的問候,便抬眸望著眼前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知道她是最怕疼的,可他給的疼痛還少嗎?她冷淡的開口,仿若要將這段時日的委屈傾瀉而出,“疼是疼,不過臣妾能忍住。”

弘曆巨大堅強的心臟本是有力的跳動,當聽到此話後,心臟仿若爆裂的氣球,他到底在對這樣一個弱質女流做什麼?他輕輕向她湊近幾步,緩兒開口:“嫻兒,朕……”

“皇上,太醫來了。”吳書來不應景兒的話在門外飄來。

李太醫拔掉了靜嫻腳上的繡花針,順便塗了些消腫的藥膏便退下了。織錦一干人也識時務的退下聽候吩咐。

弘曆思量後,還是開了口:“嫻兒,是朕錯怪了你。朕……”

靜嫻低眸淡淡回道:“皇上是天子,皇上哪裡有錯,若臣妾的品行實至名歸,也不會惹了皇上猜忌。”

弘曆負手,往日的帝王霸氣早已煙消雲散,“此處冬日陰寒,你雖身子怕熱,但體性偏寒,不可再沾染了邪氣,朕已命人將永壽宮打掃出來了。你可隨時回去。”

靜嫻起身,搖搖晃晃的一福身,“臣妾德行有愧,無顏面君,更無顏居於西六宮,臣妾便在此處為太子爺誠心抄經,免去素日無知之罪。皇上便先回吧。”

弘曆吃驚的盯著她深鎖冷漠的眼眸,那瞳孔射出來的光如燈油般燃起了弘曆心中的一團火,他面上已顯露出幾分怒氣,但又強忍著說道:“朕知你素日性子倔強,便親自來此,未想到朕多次忍讓,你竟還是如此。”

忍讓?他若忍讓便不會讓她未來得及見額娘最後一面,他若忍讓便不會讓她居於此地,他若忍讓便不會才來看望,他若忍讓便不會說出剛剛的話。弘曆的一番話,讓他平靜了許久的心驀然翻滾出漩渦,“臣妾讓皇上失望了。”

弘曆的胸口窩著一腔怒火,他撇嘴冷冷笑了笑,輕哼著點了下頭,便轉身走了出去。吳書來愁眉不展,急步走在殿門前,惋惜的說了句:“娘娘何必這樣,娘娘可知皇上為何遇刺?便是那日,皇上潛退了所有的侍衛,欲從延禧宮來沁秀園見娘娘。”

靜嫻抬頭一愣,正對上弘曆遠去的背影,那抹明黃刺得人眼發酸,稍一眨眼,便有涼爽的液體順勢而落。

“奴才看的出,皇上待娘娘是比旁人上心的。”吳書來話畢,便緊追著弘曆那漸漸遠去的身影。

織錦扶著站立不穩的靜嫻,長嘆一聲,“主子,這是何必呢?”

靜嫻低聲輕顫的話語顯出幾分無奈,又露出幾分聰慧,“若是任他呼之即來喝之即去,想必日後還有這樣一天。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落微從旁問道:“皇上若是真對主子不理不睬,那豈非弄巧成拙?”

靜嫻冷靜的一笑:“現下不就是這樣的日子嗎?”

織錦與落微對望一眼,皆不語。

弘曆從那日回去後便病了,他躺在寬大的床上看著窗外大雪紛飛,地下雖是放了許多的暖爐,他仍舊瑟瑟發冷,他想沁秀園地勢偏僻,定是更加溼寒,他親自下旨讓吳書來稟告內務府,嫻妃的衣食份例依舊如初。

乾隆五年初,湖南綏寧苗疆作亂,皇上本欲派馮光裕帶兵剿之。但聽見弘軒在他面前有意提醒年關將至,可大赦之,弘曆想起上次自己做的多此一舉,心中便激憤難抑,他不耐煩的一揮手,便順口讓弘軒與馮光裕同去了綏寧。

皇后站在弘曆的身後輕輕為其揉著雙肩,“皇上剛即位不久,便力剿生苗,本以為他們已經偃旗息鼓,未想到又蠢蠢欲動。”

“唉,先帝爺的‘改土歸流’好是好,只不過也激起了矛盾。但革舊除新是歷朝歷代都必須躬身實踐的事情,所以此為朕之責任。”弘曆拍了拍皇后搭在他肩上的手,像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