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後,便再也無逢敵手,因而他也自稱為最強殺手。
陳如風苦苦吟叫了幾聲,催動體內柔水之力盡快自愈,勉強地重新站起來,此刻他已心中明瞭,自己實在難以與張行崎匹敵,唯一之法便是作困獸之鬥,殊死一搏,希望在生死一線之際激發出自己的潛力。
經過無數次的生死練氣,陳如風對於這種存亡之局已是駕熟就輕。但與往常不同,這一次的對手強橫至極,誓要將自己置於死地方罷休,雙方都是抱著決心,陳如風擔憂哪怕自己能激起強於以往之力,也難以獲勝。
於是他便降低了目標,不求勝出,只求能覓得生機,從他手下逃脫。
在地影會之主、號稱“最強殺手”的張行崎手中逃脫,已是大不容易了,即使傳了出去,自己的面子也不會丟多少吧,陳如風忽然在心中苦笑想到。
張行崎也為之一愕,沒想到陳如風才受重創,那麼快就能站起來。
但在他眼中,他始終只是一隻隨手可捏死的螞蟻一樣,不成氣候。此時能站起來,只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
張行崎自信一笑,雙掌帶著幽冥之氣,彷彿追命閻羅一樣騰騰殺來。
陳如風運盡全身真氣,暴喝一聲,怒風劍斬起綠虹劍影,迎上了張行崎的幽幽雙掌。
劍法如湧如潮,彷彿將人帶進了一團風暴之中,吸引旋殺之力連綿不絕,怒風劍引領著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將張行崎吞噬滅殺,當中亦有柔水輕擊,起借力打力之效,波光隨劍尖盪漾,劍鋒各種精妙招式也運至極致。可是張行崎雖然身陷於怒風劍茫茫劍海之中,各種剛柔劍氣不斷襲來,依然遊刃有餘,處處瞧破先機,以“靈心通應”隨著陳如風的劍招而變化,掌上幽光如飛動的星月,連消帶打地化解了陳如風的劍擊。
陳如風已使盡了渾身解數,劍氣狂勁似猛獸衝撞,突破了體內的真氣極限,可依然不能佔得優勢,心中漸漸生出了技窮之感。他手上劍法連鋪展開,激盪起來的劍氣也將周圍的米袋劈得四分五裂,白米灑了一地,劍影揮至極速,快得只能看到一道道綠芒在扇動,無奈始終破不了張行崎的“靈心通應”。他一快,張行崎比他更快;他招式妙,張行崎的掌法取得比他更妙;他的氣勁凌厲,張行崎幽幽的掌氣要比他更深勁。
到了最後,陳如風幾乎是順著本能而擊劍,體虛無力之感迅速蔓延,本想一取得優勢便藉機逃脫,可“靈心通應”的糾纏能力實在強悍得可怕,自己雖一直爭取主動,仍舊是落得個被動挨打的局面。
今日,他,陳如風,註定要命喪此地。
心中愈發灰心,他已經身心俱疲,想著就這樣放棄,乾乾脆脆地死在張行崎的手上算了。
劍勢慢了下來,張行崎臉上現出滿意之色。他很享受這種將人逼到絕境、讓人感到自己無法戰勝的感覺,現在要取陳如風的性命,只是稍稍一掌的事情。
但他更想就這樣活活將陳如風累死。
他沒有加大掌勁,陳如風的劍氣劍勢全方位緩了下來,他也隨著慢了。
就像將一條細細的絲繩綁著一隻螞蟻,直到將它逗死為止。
第三十六章:險中逃生
陳如風已是將近油盡燈枯之境,耳邊卻傳來了一陣撲通的水聲,隔牆傳來。
雖然是十分微小的聲音,陳如風臨於生死邊緣,仍能清晰聽辨。
這一下水聲,又意味著什麼?
稍稍一分神,張行崎的猛掌已揮出重重掌影,彷彿群幽起舞,陳如風迅挪身子,堪堪避開了掌勁的聚集所在。
“怎麼?沒力氣了嗎?”張行崎帶著嘲意說道,雙掌如覆雨翻雲,陳如風已無剛剛那般劍勢浩蕩,處處移身閃避。
張行崎的掌法把握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陳如風立刻就斃在掌下,亦不會讓他輕易脫出掌勢籠罩之中。
而陳如風此刻心神則放在牆外的那道水聲之中。
莫非是有人在外?
到底是誰?
說不定,是自己一線生機所在。
陳如風神念急轉,有用怒風劍無力地挑開幾下掌影,張行崎故意不加重力勁,要不然一掌便將陳如風連人帶劍震飛了。
他就要慢慢地磨盡他的力氣,將他逼入最深的絕望之中。
一種苦苦求生、可最後依然逃不過敗亡的結局,張行崎最喜歡這樣折磨人,尤其以他這種自視“天下無不能殺之人”的心高氣傲,他絕不情願如此乾淨利索就將陳如風送入死地。
然而陳如風身陷絕境,此時已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