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崎眉毛似動不動,淡淡答道:“這是我要殺你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是,你竟然能從我最得意的弟子手下脫身兩次,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對於我來說,這都是一個奇恥大辱。”
“你是說,那個殺手?”陳如風才驚覺,難怪他兩次遇上那些行蹤來歷不明的殺手會有一種似曾相似的感覺。
“我的徒弟厲絕,在遇上你先前從未失過手,我本來想將他培植為第二個最強殺手,但卻被你一手破壞了。”張行崎說話間已經湧出極盛的殺氣來,陳如風又感到周圍有無數不見影蹤的尖刀在威脅著自己,隨時準備刺來。
“我今天就來親自會一會你,看看你是否真的有天大的能耐,能夠躲過我的追殺!”張行崎兩隻手已在黑影中伸出。
“且慢!”陳如風已被無形的殺氣壓迫得冷汗直流,只得用言語來為自己爭取一絲空隙,“你說你是最強殺手,那麼天下間難道就沒有你殺不了的人 ?'…99down'”
張行崎最重自己的聲名,絕不容人小覷自己,經陳如風這樣一問,他若不答直接出手將陳如風擊殺當場,豈不是顯得自己理虧?反正今晚他已插翅難飛了,不如先跟他說清楚,免得讓他死去的時候也瞧不起他。
當下停了停即將撲出的手掌,昂首道:“你說得沒錯,當今天下確實沒有我殺不了的人!”
陳如風輕蔑地笑了一聲,“你可當澤崆雲、冷非絕他們是死人 ?'…99down'你張行崎我可是沒聽過在《江湖名錄》有名呢。”
張行崎頓生怒意,拂袖一揮,便有惡風嘯起,那些倚牆的米袋也被掀翻了幾袋。
“澤崆雲、冷非絕算什麼?《江湖名錄》又算什麼?這個天下只有我想殺和不想殺之人,我也想不出什麼理由要去殺他們。”張行崎怒瞠著陳如風,饒是陳如風心志一向倔硬過人,被他這樣一瞪,心神不禁有點畏縮起來。
“至於你,有當朝丞相親自求我出手,又有我徒弟敗於你手在前,因此我不得不殺你。”張行崎殺芒暴放,陳如風心頭一凜,眨眼間張行崎已手掌幻出,疾躍半空,閃魅到了自己的身前。
怒風劍應勢而上,劍芒暴漲,狂風捲嘯隨劍走,在陳如風面前拉出一道綠色的波浪兇濤,意欲阻攔張行崎的強勢一掌。但那一掌擊來,便將陳如風浩浩蕩蕩的劍氣排開,綠光盡散碎,往四方慘淡盪漾。
陳如風手一緊,將怒風劍直取刺上,劍影若無,速度極迅,可張行崎的掌擊似早料先機,掌勢帶偏避過了怒風劍鋒芒所在,帶著幽光遊動到了陳如風的肩膀之上。
暗自咬了咬牙關,陳如風只得將劍一收,施展柔水劍,轉攻為守,卸開了張行崎揮往自己肩上的力勁,打算以慢打快。張行崎卻似知道了陳如風的變招一樣,不再硬攻,掌力也變得軟了下來,撞入怒風劍的柔如水的煙白劍氣之中,股股陰沉的真勁如同經水傳遞的波動一樣,層層流傳。
陳如風迫不得已撤去了柔水之力,怒風劍虛空斬出無數劍影,劍影又破為片片綠刃,本以為張行崎極近自身,以裂風劍之能必可重創於他。但張行崎始終御掌而行,綠刃聚擊狂砸,可偏偏傷不了他,更多的是相互碰撞化為氣碎。他彷彿應著裂風劍的勢道,在間不容髮之際偏能恰到好處地避開,猛掌仿若在暴風驟雨之中突進一樣,帶著森森強勁,震向陳如風。
此時陳如風已避無可避,被其掌命中,雖然在最後時刻以劍身抵擋,但掌力剛猛,帶著張行崎渾厚的真勁,他依然不覺好受。
背部似是被軟綿綿的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這才緩解了剛剛強烈的衝勢,陳如風覺自己胸口極悶極重,啪嗒一聲摔在了地板上。原來受了張行崎那一下掌擊後,身子便被震飛到了那一袋袋米之中,被那些米擋了力度,才免受更重的傷。
張行崎已如鬼魅般衝至,一拳帶著光勁擊落,彷彿巨錘撼地,陳如風肚子一癟,血柱從口中直噴而出,啪啦的一聲碎裂聲,陳如風所在的那塊地板以應拳勁碎裂,整個人往下掉落,又是落在了一層的那堆米袋之中,口中噴出的血濺在了布袋上。
“沒有人可以勝得了我,因為根本沒有人可以破得了我的‘靈心通應’。”張行崎也不急著取他性命,即使在他死前也要他深深地折服於自己手下。
所謂的“靈心通應”,乃是一種玄妙無窮的內家功夫,可依靠感應對方的氣機生出先於對手的真氣變化,便能永遠快對方一步,立於不敗之地。這一招屬張行崎透過感悟佛家法經而獨創,更是張行崎昔日殺人之本錢,自創下“靈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