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峰伸手攥住腦核的一剎那,一直安安靜靜躺在手術檯上任由擺佈的殭屍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
這一下抽搐的動作很大,好像活人被什麼尖利的東西猛地一下戳進肉裡的反應一樣強烈。我們三個人同時被它嚇了一跳,幸好他只是抽動了一下,之後便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蔡峰的手在它顱腔內停了一下,才慢慢拽出。
翻轉過腦核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塊淡黃色的皮肉大約有小指粗細,從腦核中延出,幾滴淡黃色的液體滴落下來。黏肉和腦核連線得很緊密,不知道是和腦核表面聯絡在一起,還是深入到腦核內部!
我看得實在摸不著頭腦,不禁問李教授:“這是什麼東西?”
李教授鄭重地搖搖頭:“我這幾十年給無數的人做過腦部的各種手術,這種東西卻是第一次見到!”
蔡峰緊緊握著手術刀,說道:“不管是什麼東西,我們看看它到底連線到腦核的什麼地方,就能夠猜出個大概了!”說著就將腦核緊緊按在手術檯上,小心翼翼地切了下去。
腦核凝結得很結實,就連切骨也毫不費力的手術刀切在上面都沒什麼反應,需要來回割上好幾次才能緩緩切開一道小小的口子!
隨著刀口的不斷深入擴大,殭屍的抽搐也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急迫,到後來,甚至於手腳都開始擺動起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蔡峰也有了心理準備,任憑它如何抽動,只是一刀接著一刀地慢慢割著。
最後,那殭屍猛地抽動了一下,便不再動了,同時腦核的刀口上湧出一股焦黃的液體,好像被敲破了殼的雞蛋一樣,黏稠無比!
我伸手幫蔡峰將腦核輕輕扯開來,不禁驚叫道:“這是什麼?”
硬如頑石,韌如敗革的腦核中居然鑲嵌著一枚紅棗大小的東西,那東西外邊包裹著一層黃黃的黏液,裡邊是一粒晶瑩放光的黑色小丸,小丸浸潤在黏液裡顯得晶瑩剔透,寒光閃爍,尤其是經過燈光照射,更顯得如同一顆眼珠一樣瞪視著我們三人!我被它“盯”的背上冒起陣陣的涼意。
腦核和液體相接的地方雖然顏色也呈黑色,可是已經相當淡了,黑中帶黃,好像要被同化掉一樣,而且非常柔軟,用手術刀輕輕一點,便破了開來!
李教授怔怔地看著那形如眼睛的東西,發了半天呆,突然開口叫著:“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難以置信!”
我看了看蔡峰,他也是一臉的驚訝。雖然我們事先做過各種猜測,但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別說是他,就算是華佗在世,恐怕也猜不透為什麼屍體的腦子裡會長出這麼個稀奇古怪的東西!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怔愣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好將皮囊包裹的膿包和這枚腦核先儲存起來,再慢慢觀察研究。
等我們收拾完畢,滿腦漿糊地走出實驗室所在的樓房時,天色已經大亮,清晨的陽光溫煦愜意,可是我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舒爽。自從介入這件離奇的殺人案件之後,事情越來越離奇詭異,越來越疑團重重,而這些事情是我永遠也想象不到的。我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恐懼,雖然不知道這種恐懼源於何處,只是覺得心裡越來越恐懼,好像有一種極大的危險力量正飄蕩在我周圍,只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它就會猛地撲過來,將我和我周圍的人一口吞下,連骨頭也不會吐出來!
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身材健碩,頭頂上戴著一頂太陽帽,正是陸華。看他一臉焦躁地來回踱著步,我知道一定又有什麼事情發生,心裡不禁又是一沉!
※※※
我看到陸華雙眼通紅,猜想他在聽到白楓遇襲的訊息後,一定徹夜未眠。於是上前打趣說:“陸隊長,你可真夠早的啊!”
陸華撇嘴笑了笑,說:“你不也挺早的嗎!”我不禁揉了揉自己微微發澀的眼睛,暗想自己的“熊貓眼”一定也比他好不了哪裡去:“你找我一定是為了白楓的事吧?”
“你能不能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跟我仔細說說?”陸華一邊遞給我一支菸一邊說。
我和他在樓下找了一個長椅坐下來,打火點上煙,於是從頭至尾地將昨晚的遭遇仔仔細細地跟他說了一遍。
陸華靜靜地聽我說完,沉吟了一會兒,才說:“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看到兇手長什麼樣子?”
“是的,他速度太快,我連半個影兒也沒有看到!你有沒有去白楓的家裡檢查過?”我問。
陸華皺著眉頭說:“去是去了,可惜也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門把肯定是被人用手硬生生掰彎的,而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