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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虞茵露道:“你已與表哥成親了,從身份上來講,你是他的表嫂,再說你此舉是為救親兄,不管適不適宜,總是情勢所逼。至於他看到信如何決定,我們鞭長莫及。所以我有言在先,這,只是個值得一試的建議。”

北堂靜想了想,拭盡臉上的淚,道:“皇兄都已經危在旦夕,我還管顏面作甚?茵露,借你的書房一用。”

虞茵露將她送至書房,又獨自回來。

北堂嶸看著她道:“此舉,只怕非但救不了八王爺,還會連累即墨涵。”

虞茵露垂眸,道:“我知道,但你看靜急得那個樣子,若不讓她為八王爺盡一份力,她只怕一輩子心中都無法釋然。此舉,我別的不圖,只圖讓她心安,畢竟,八王爺是她在這世上唯一一個同父同母,有著嫡親血緣關係的哥哥了。”

北堂嶸聞言,嘆一口氣,道:“不知八皇兄究竟如何想的,即便他不為自己多求福祉,也該為這個親妹妹考慮考慮。此事一出,九皇姐在即墨府的日子只怕不好過了。”

虞茵露面色微凝,道:“只怕,與之前也無多差別。”

北堂嶸聞言,甚是驚異地回頭去看她,卻在看到她眼神的一剎那,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

第229章 昏頭

曙光漸明,廣袤而潔白的雪原上,三萬鐵騎順著綿延的官道蜿蜒成龍,朔風迴旋,髮絲般的雪沫激盪如潮。

眼前隱隱出現一座佔地甚廣的城池,隊伍漸漸慢了下來。

池蓮棹指著前方的那座城,對一旁的即墨晟道:“少主,前方就到朔日了,過了朔日城便是延州地界。”

即墨晟一襲黑色大氅,襯得他面色如玉,筆直的劍眉下,眸色沉沉,停了片刻之後,淡淡開口道:“在朔日駐紮下來。”

池蓮棹一愣。

即墨晟低眸看看胯下的雪龍駒,伸手拂去鬃毛上的薄霜,道:“馬乏了。”

午前,朔日府衙的後院馬房,即墨晟獨自站在馬槽前,看著雪龍駒低頭進食。

雪龍駒老了,此番出來,明顯感覺到它體力不支,汗出如雨,待到這次回返,或許,他會將它永遠留在府內的馬房了。

思之,甚為不捨,他十二歲得它,對於不善與人交際的他而言,它就像他少年相識的夥伴,至今,整整陪伴了他十五年,不離不棄的。

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它的額頭,負起雙手,仰頭望天。

天空澄淨透明,碧藍如海,一種無邊無際的孤獨感無聲地侵襲而來。

心中空空,無處著落的感覺。每當他閒暇下來,這種感覺便會分外清晰。

看著那如海廣闊的天空,他期待能有一座小島突然映入他的眼簾,然後……然後如何?

或許,他可以,遠遠地,看她一眼……

“少主。”身後突然傳來朱嶠的聲音。

他瞬間回神,也不回身,問:“何事?”

“涵少爺來了。”朱嶠道。

府衙偏廳,即墨晟一進門,只見即墨涵垂首坐在茶案之側,眉間似有所慮,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臉上瞬間綻開笑容,站起身迎上前,叫道:“二哥。”

即墨晟微微一笑,並不如他一般欣喜,問:“你怎麼會在此地?”

即墨涵笑道:“聽到訊息你會路過此地,好久不見,便想著能乘此機會見你一面。”

即墨晟點頭,與他一起在桌邊坐下,抬頭問:“誰給你的訊息?”他這次率兵奔赴延州事出突然,他又是晝夜兼程,即便保密工作沒有做到滴水不漏,但若說這麼短的時間內遠在關河的即墨涵也得到訊息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即墨涵一愣,心知自己已說漏了嘴,訥訥道:“二哥,你都知道了。”

即墨晟一手端過茶杯,道:“你來看我我很高興,旁的,就不必多說了。”

即墨涵還未開口便被他堵了回來,他一向對即墨晟尊崇有加惟命是從,當下也不敢再多言,兩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兒,即墨涵到底是心中有事,心思恍惚。即墨晟見他無心閒聊,便讓他先去休息。

是夜,即墨晟坐在房內燈下,手中捧了一卷書,目光定定若有所思,朱嶠端茶進來,輕聲道:“少主,許諸將軍讓屬下問您一聲,明日何時出發?”

即墨晟抬眸,頓了頓,道:“你告訴他,讓他原地駐紮,明日你和蓮棹陪我跑一趟即可。”

朱嶠一驚,失聲道:“少主,您不可冒險。”

即墨晟道:“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