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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躬身稟道:“御史大夫、光祿大夫、驃騎將軍,還有……廷尉、禮部尚書,吏部尚書大約也到了。”

“來得齊全。”他聽罷又輕笑一聲,道,“都請進來,先把這事了了,免得各位大人日日操心著分內之事,還要為朕的家事煩擾。”

鄭褚道了聲諾,退出殿外去請人。不一刻便帶了幾人進來,一齊見了禮,宏晅一點頭,道:“幾位大人都坐吧。”

待幾人坐定,他方指了指我,說:“這就是寧貴姬晏氏,你們有人見過她有人沒見過,倒都為她爭了好幾日了。今兒個她在這兒,如何定奪,就今天拿個主意。”

我不知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倒也不怕,垂眸安心聽著。一時無人發話,沉寂半晌,還是他先發了問:“光祿大夫怎麼說?”

“這……”光祿大夫起身一揖,回道,“岳氏之事,是犬子之過。陛下已將她賜死,臣也斥了犬子……旁的事,臣不多言……”我抬眼看去,原來這便是蕭景行,皇后和蕭寶林的父親。年過半百的人了,還要為兩個女兒操不少心,整個蕭家的興衰都靠著他這個光祿大夫,還日漸不合內鬥不斷,委實不易。

宏晅點一點頭,轉言間口吻中添了幾分尊敬:“老師,您怎麼說?”

御史大夫趙恆離席道:“陛下恕臣之言,此事雖是岳氏之罪,旁人卻亦有過。過卻不在寧貴姬,而在陛下。寧貴姬慌亂之中許不及反應,但陛下是一國之君,當有分寸。”

“趙大人這話就錯了。”禮部尚書吳允忍不住開了口,“怎是陛下之過?若非晏氏惑主在先,陛下如何會捨身去救她?再說……陛下為了這晏氏,也不是頭一回違規矩了。此女不除,只怕宮闈難安。”

幾乎就要忍不住地出言反駁,手卻被他一攥,他神色未動地轉了視線:“驃騎將軍。”

“臣是個武將,帶兵打仗無妨,陛下的家事臣不便說。”霍寧話語中好像帶著無盡的慵懶,似覺得此事極是無趣,“臣只覺得,堂堂七尺男兒,如遇險情,出手護家中妻妾在情理之中,冷眼旁觀才為人唾棄。”他話語微頓,笑中帶嘲,“而事後,如若此人受傷,旁人便覺是此女子之過,也是滑天下之大稽。”

霍寧說得輕輕鬆鬆,姜麒與吳允怒意登現,姜麒慍道:“驃騎將軍此言差矣,陛下乃一國之君,豈能為一奴籍賤婢傷了聖體……”

“姜麒!”宏晅的眸光驟然一冷,斷喝聲中震怒分明,目光凌厲地直射姜麒,厲然道,“為她脫籍是朕親自下的旨,今日左相就事論事便可,朕不想再聽到旁人議論她往日出身。違者,依抗旨論處。”

他很少與朝中重臣發這樣的狠話。姜麒一時滯住,思忖片刻到底不敢再觸這個黴頭,隱有不甘地揖道:“臣遵旨。”

“若是都說得差不多了,諸位大人便聽朕一言。”他執盞品了口茶,沉吟著道,“那天的事,朕不知是如何傳成的今天這般。朕覺得這是自己後宮的事,便也懶得多去解釋,熟知鬧至此地步,竟要朕將貴姬廢位賜死。”

幾人神色一震,深有疑惑地看向他,不知他何意。我亦是不明,只覺著他的手在案下玩弄著我的手,坦坦蕩蕩道:“岳氏失了子,朕降了蕭寶林的位份,岳氏覺得朕處置不公,便心懷怨恨。恰好朕當晚在簌淵宮,她就尋仇尋去了那裡。”

他的目光緩緩掃視過一眾重臣之後,又續上五個字:“意欲行刺朕。”

我聞言驚得被他握在手裡的手一抽,他淡淡睨了我一眼,帶了幾分笑意,說得很是平靜:“貴姬想替朕擋那一刀,卻遲了一步,沒來得及。”

“……”我訝然愣住望著他,這樣翻案行得通麼?

“所以……諸位若覺得如此也有罪,朕便廢了她。”他淺淺笑著,“不過來年的採擇家人子便可免了,照這般要求,選進來的必要身手不錯,只怕眾家人子中也沒幾個合乎要求的。”

一片沉寂。

如不是殿中氣氛太肅穆,我只怕要忍不住笑出聲來。良久,霍寧起身肅然長揖:“既然如此,此事無可再爭了,臣告退。”

光祿大夫與趙伯伯本對此也無甚態度,也隨之揖道:“臣告退。”

姜麒和吳允猶是躊躇片刻,沉思著想要再辯上一辯,最終也都只是行禮告退了。

安靜中,他微笑著目送他們離開,我覺得手心隱隱發癢,低頭見他的手指在我手中劃拉著,似乎一遍遍寫著什麼,我凝神辨別了半天,終是覺出那是什麼字:哈哈。

大功告成的得意……

正文 92

元月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