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83部分

好歹還是得過寵的,她要差得多了。”

宏晅近些日子都有些煩悶,幾次來簌淵宮時都沒見怡然隨著,我心下有了點底,不由得替莊聆擔心。

韻昭媛死後,酒中下毒的事就這麼輕巧地揭過不提了。可就算他不在意韻昭媛,也不可能不疼永定帝姬,而那酒,本該是永定帝姬喝的。

目下看來是一直在暗查,宮正司根本就沒閒著。

不過既然怡然從未跟我說過什麼,至少證明尚無任何人查到莊聆那裡去,我想著放了幾分心,仍是吩咐林晉道:“你去和怡然說一聲,陛下讓她查的事,如是方便就同我交個底。她說問起原因,就說永定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不為元沂提防。”

從小到大多年的姐妹情誼,我和怡然幾乎事事都是直言的,這次我卻不得不對她有所隱瞞了。那邊關係著莊聆,一旦被查出來興許還會牽連整個趙家。

我亦同莊聆說了此事,讓她謹慎著,若真不小心牽出來,還要有個應付的法子才好。

我也確實是免不了為元沂擔心的。莊聆能為了除掉韻昭媛往永定的杯子裡下毒,焉知不會有人真的想取元沂性命?後宮母憑子貴,如是有人記恨我,先除掉元沂是最容易的。

這個冬天,要煩心的事實在太多。

是以我在廣盛殿或是成舒殿伴駕時,也常是一種詭秘的氣氛。我與宏晅皆是一改往日的談笑,常常靜默而坐,他看他的摺子、我想我的心事,一過就是大半天。

其實這樣的時候,我是怕他會突然問起我為何心煩的,因為我心煩的因由多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好在他從來也沒問過,任憑我在旁邊愣神,有時看我一眼,眼中亦有疑惑,但見我不主動與他說,也就按下不問了。

“快到大寒了。”一日,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我看向他,他仍是專心看著摺子,眼也未抬。

我點點頭:“是,數起來不過□日了。”

“嗯,愉妃的忌日。”他說。我一詫,險些脫口而出一句“陛下竟還記得?”

我靜默以對。他偏頭看向我,笑言:“你瞧,從前朕不提她,你覺得朕冷漠;現在朕主動提她,你也不高興。”

似乎是這樣。我曾不止一次的覺得他待愉妃太無情,覺得那好歹是他次子的生母,人走茶涼,他問也不曾問過。可這會兒被他驀地提起來,我心裡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因為那也是他的妾室。

我抿笑輕緩地搖了搖頭:“臣妾只是不知該說什麼。”側頭望著他,頓了一頓,又言,“不過陛下為何今日忽然說起這個?”

他沉默,雙臂相搭靠在靠背上,過了須臾,才緩緩出言道:“朕是想問你,朕賜死或是廢黜宮嬪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覺得朕很薄情?”

有麼?似乎並沒有。我素來明白宮中的明爭暗鬥有輸有贏,輸贏已定的時候總需要有個人來決斷、收尾,這個人多半隻能是他。先前廢黜或是賜死的人裡,夏文蘭、和貴嬪、嶽凌夏也好,瑤妃、張安驊也罷,也都算是罪有應得,我倒從來不曾因此怨過他什麼。

可被他這樣一問,卻不由得生了幾分不安出來。緩神片刻,搖頭如實道:“沒有,該懲的總要嚴懲才對。陛下都是查明瞭才做決斷,秉公處置罷了,臣妾怎會因此怪陛下?”

他沉吟著一點頭,看著我的目光謹肅幾分,頗有點艱難地又道:“那若是……朕這次要動的人是素來與你交好的人呢?”

莊聆!

正文 135

我實在難以維持從容;哪怕僅是表面的從容也難以做到。我滯了良久;出語間顫抖難抑:“陛下是指……何人 ?'…87book'”

他掃了一眼我擱在膝上不由自主緊攥成拳;卻仍自顫抖不止的手,伸手握住,微有一嘆:“好涼。怕成這樣;你擔心是誰?”

我如是一語道出莊聆,便無異於引火燒身,甚至會給莊聆惹來更大的危險。我反握住他的手;像是要抓住什麼即將離去的東西似的握得很緊,話語中恐懼不止:“陛下……芷寒如是有什麼錯處……”

他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想什麼呢?不是芷寒。”

我不明就裡地望著他片刻;不覺神色微變。他握著我的手一緊;在我開口之前先道:“也不是怡然、婉然。”

“那是……”我思索著;恍然驚愕,“聆姐姐?”

他沉默不言,便是預設。

見他如此反應,我更加詫異,訝然問他:“陛下,從潛邸到宮中,聆姐姐隨了陛下這麼多年,陛下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