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喧譁,我沿著聲音方向看去,發現在醉紅樓附近的幾家酒樓的走廊都站滿了人,都在等著看錶演。看了看在場滿肚腸肥的商人官員,像管家說的什麼平民也可以來觀看,其實都是誇大其詞。這樣的情況,哪怕是要站在那些酒樓上,也必定要花不少的金錢吧?
入夜後的氣溫下降了許多,後院都放了許多碳爐取暖,我不禁奇怪,怎麼和我曾經在凌輝允院子裡看到的暖爐不一樣?我問了郭眠覺不覺得冷,畢竟她穿的舞衣布料都很少,外面又只披了一件披風,她卻向我搖了搖頭,眼裡似有淚光。我剛想詢問,她卻看往了靠近舞臺的一張桌子,我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見那張桌子上坐著許多看上去都是武夫的人。而裡面卻有一個人,身形較其他人瘦削,上半臉帶著面具,在靜靜地喝著酒。我看了看郭眠既興奮又害怕的神情,瞬間便明白過來,那個男人大概就是她曾經錯信的人。我拍了拍她的後背,她看了看我,然後激動道:
“哪怕是戴著面具,我還是能認出他來。是他,真的是他……”
“嗯,是他,所以今晚要讓他看見最美麗的你。”我安慰道,卻忽然覺得這些安慰的說話都顯得好無力。剛還想說些其他的,便被老鴇的一聲叫嚷給分散了注意力,緊接著便看見一位中年男子從樓中走出,他步伐平穩,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官員,剛在猜想他可能是誰,郭眠便在我耳邊低語道:
“樊丞相,如今明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樊丞相?樊敖?這個名字忽然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正想深思的時候,樓裡又傳出一陣喧譁,這一次是一位高瘦的中年男子出現,只見樊丞相腳步一停,往身後的人看了一眼,然後朝那人作了個揖:
“想不到郭尚書也會現身這次宴會。”
“這是太子與民同樂的一次宴會,臣自是要參加的。”被稱作郭尚書的男子也微微作了個揖,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
然後他們一同走向全場唯一一張空著的桌子,在場的其餘官員都起身向他們作揖道:
“樊丞相,郭尚書。”我不禁頭暈,動不動就要作揖,可真夠累的。這時樓裡又傳出的一陣喧鬧,我看見樓裡的後門忽然出現了一隊士兵,小跑著來到了後院中,整齊地分站在兩旁。然後便是一把銀鈴般的女子笑聲從醉紅樓的後門傳出。一位身材頎長的白衣男子摟著一位盛裝打扮的豔麗女子緩緩地走向席位,笑聲便是從那位女子口中傳出。
當我把目光轉移到了那位男子身上的時候,無論我曾經作過多少的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驚訝。男子體型修長,頭髮束起在金冠中,只餘幾縷碎髮散落額前,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就連臉容,也和祺一模一樣,俊朗無雙,丰神如玉。
計成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相似的人?如果不是祺喜歡穿藏青色的衣衫,喜歡披散著頭髮,我絕對不會懷疑眼前的人就是我的夫君。看著那太子摟著那豔麗女子在卿卿我我,彷彿就在看祺跟別人親熱般難受。在座的官員都紛紛起來向他作揖,嘴裡喊著“臣等參見太子”,而那位太子卻視而不見,手隨便一揮算是免禮了。移開目光,我深呼吸一口氣,不斷地告訴自己那人不是祺,他只是相貌與祺相像罷了。
在場的許多官員看見了太子的行為後,都開始了竊竊私語,卻忽然聽得老鴇高聲喊了一句:
“啊!是景王爺大駕光臨!來來來,讓老身為景王爺帶路。”我心裡一沉,凌輝允也出現了?我是曾經打聽說凌輝允從來不入煙花之地才冒這個險的,那麼今晚……我又往那位坐在席上只顧和美人談情的太子看去,有這樣的人在,計劃也未必不成。
只見凌輝允穿著暗紅色的長衫,腰配青玉錦帶,頭髮也全部束起了再白玉冠中,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與以往我看見略帶柔弱的他有很大的區別。他在老鴇的帶領下慢慢走入席間,眾官員又一次起身向他作揖道:
“臣等參見景王。”
“各位卿家不用多禮了,大家都是來慶祝新年,各位今晚盡興就是。”凌輝允臉上帶著溫和地笑容道。我不禁有點吃驚,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凌輝允對著別人時候的態度,謙謙有禮,溫文爾雅。我低下頭去,怕在上臺前便讓他發現了。
在凌輝允入座後,不一會兒表演便開始了。我一直留意著那桌上五人的舉動,沒有心情去看那些表演。太子只是在丞相和尚書入座的時候朝點了點頭,然後便一直都沉醉在美色當中,沒有再理會別人,反倒是凌輝允,席間和兩位大臣有說有笑,顯得十分的親和。我不禁在心裡疑惑,這就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