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手,逐漸蜷縮成拳。
“你氣他?”奴歌一笑“那好,你去殺了他。槊”
紅衣斗篷人一詫,似是不敢相信方才無情之語,是出於眼前白髮嫵媚之人。
“咯咯……瞧你,明明還需要人家,卻偏要做出算計互相利用的疏遠模樣來,做給誰看?”
“你……?柩”
奴歌以袖掩唇,話鋒陡然一轉“偃月那孩子生性純良,卻怎奈何生在無情帝王家,命中註定的事……你費盡心思培育他,如今甘心讓他毀在我的手上?”
“你知道,這一切?”
“南宮引千說的。”
“他竟然將所有計劃都告訴你?”詫異,顯然不敢相信。
“我對你們的‘大計’不感興趣,告訴了我又何妨?當一個樂子聽罷了……”
嘆息“也對……想是他本欲將你拉攏到我們這一邊來的,可百密一疏,竟忘記你已經對這世界絕望。”
“拉攏?無需……你那大皇兄怕是個廢物。我怎會站在他那邊?”
揚眉“怎如此說?”
冷嗤“否則這月扶最為得力的左相與二皇子合謀利用他,他怎能沒發現?”
“是因為太過信任罷,畢竟昔日南宮為他立下功勳不少。”
…………
“二皇子,二皇子?”
鳳欒西牆外,驀然低低傳來宮人呼喚聲。
始終站在牆上未曾落下的身影,應聲回眸。
“何事?”
“三皇子又鬧騰的厲害,已經昏厥過去了。”
“知道了,你且退下,我隨後便來。”
紅衣斗篷人對那宮人擺了擺手,後者做禮而退。
“我去看……偃……去看月漓,你……?”
“你當初曾告訴我,月扶大皇子向來以‘狡狐’之名聞名天下,如今看來,那人是你才對吧。曾經的謊言,都是騙我的?”
紅衣斗篷人轉身,足尖點在牆上,不答。
“花錯,當初那一劍,你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立於牆上身影一顫,險些墜落。
…………
長久的靜默,一霎,似是天地長風都隨之靜止下來,針落可聞。
…………
…………
“我叫月覺。”乾啞的聲音。
“原來所謂‘月扶’是因月氏天下。”素白的指尖點在殷紅如血的朱唇上,玩笑而語“那無憂宮,是不是應該叫‘月氏無憂’?”
面對奴歌調侃,對方緘默,只將顫抖指尖緩緩縮回斗篷中“你是如何發現?”
“風淵落霞宮有一日我以為是幻覺,看見有一人身披如血豔衣,下手要殺我。”
“……”
“剛開始我以為那是幻覺,可如今看來……是你在試探。”
“為何不早些揭穿?”
“自然是在等你主動現身。”顰眉,似是想起什麼,故作糾結道“昔日無憂宮燃起大火時,我沒看見南宮引千……”
“嗯?”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奴歌意味深長挑起半邊眉梢“他昔日偽裝成駝背的桃花扇跟在你身邊,你難道不知?”
“你,究竟要說什麼?”
“我聽說無憂宮刺殺令共分為七個等級,赤橙黃綠青藍紫各不相同……這看似只是一宮規的宮牌,若是恰好組合到一起……”
牆上身影微微側過半邊臉來,不辨喜怒接話道“那將是調動月扶半壁江山的兵符。”
“呵呵。”奴歌攤手聳肩,一抹銀白麵具掩住她此刻幸災樂禍表情“二皇子殿下可以當我在挑撥離間。”
“你如何知道如此之多?”
“知道什麼?知道那日無憂宮內,被我親手所殺的不是真正的花錯,而是一介死士易容替身?知道月漓是你皇弟,是你派他故意佯裝中毒,被我所救,潛伏到我身邊監視我一舉一動?知道你與南宮引千“聽潮閣”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一早便聯手設計我,故意挑唆我與若雪關係,讓但凡與風淵有關的人,都成為我的死敵?”
“你……”
“我知道的遠不止這些,你還要不要聽?”
“不了。”長久的屏息,終究化為一聲嘆息“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己私心,與月漓無關,那孩子是真的喜歡你,還望你……”
“望我原諒他?”似是覺得挺直腰桿坐在石凳上難受,奴歌緩緩站起身來,轉身向鳳欒殿內走去“將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