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要被輔佐成為一介帝王的人,而身為帝王的人,縱然曾經多麼純潔無暇,都是要學會扼殺自己,步步為營……而這樣的人,再不值得我為他費心。”
紅衣斗篷目送奴歌迤邐進殿,直到那身影走進內閣,再瞧不見,這才悠悠疲倦收回視線,嘆息一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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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淵朝堂內滿室肅殺。
殿上文武百官皆頭顱低垂,大氣都不敢出,站在龍椅旁側值崗宮人亦是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像是生怕自己一個不起眼丁點錯處被那凝眉慍怒波濤的帝王發現,拿自己開刀。
‘啪———’
長久肅穆針落可聞朝堂上死寂半盞茶時間,忽然但聽手掌狠狠拍向桌面聲響,當下朝臣不及噤若寒蟬一顫,將頭顱垂的更低。
狹長眉目含威,徐徐掃視在場佇立宛若雕塑不敢大動的朝臣,最後視線一轉,落在那單膝跪地的鬼魅暗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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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畫,從何而來。”
不見平仄的一句相問,立即驚得暗影畢恭畢敬,一板一眼回答“回稟皇上,此畫乃在月扶廣為流傳,城門上,大街小巷皆可見,並且畫像邊,還有當朝皇太子親筆題字告示。”
按住畫像的手掌愈加用力起來,幾近顫抖“什麼告示。”
“說,說的是……”
“快說!!”
暗影肩膀一顫,當下閉眼等死般直言道“說是此女子將是月扶乃至天下唯一一位女謀士!並且民間有流言,說這女子才情驚人,月扶當朝太子都被其打動,曾多次試圖收為寵妃,立為未來皇后,但皆被此女子婉拒……!”
‘譁———’畫像上手掌驀然收緊,紙張立即被揉皺成一團。
“來人!給朕召集兵馬,給……!”
“皇上!!”
卻是一句金口玉言帝令即將脫口而出時,曾被禁足翊坤宮內多日的皇后娘娘,卿別雲急速匆匆邁進朝堂而來!
“皇上!!”一聲忠貞呼喚險些聲淚俱下,卿別雲脫下一身華貴鳳袍,改為粗布麻衣素面朝天跪到朝堂之上。
她這一舉,屆時驚得滿殿朝臣瞪大雙眼,不覺為她讓出一塊空地來。
卻見幾月下來,越加清減的卿別雲忠烈向司凌夜規規矩矩叩首三次,而後在一旁宮女小蠻忍淚攙扶下,顫巍巍站起身來。
“別雲……”
司凌夜亦是不明卿別雲今日此舉為何,當下顰眉,看向近日才被下令免去禁足的卿別雲“你這是做什麼。”
“代替滿朝文武,代替風淵,甚至天下,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你!……”
“別雲自知皇上仇視月扶心切,但皇上請細想,月扶將此畫像放出目的究竟為何!”
經卿別雲一提,司凌夜方才回神一驚“你是說……”
“沒錯!正如皇上所想……月扶設計圈套,正等皇上暴怒草率出兵!”
司凌夜抿唇,含威暴怒視線略過卿別雲,緩緩掃視向在場文武百官“你們,可也“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是如此認為?”
經此一問,當下上百名朝官齊齊轟動跪下,叩首高呼“皇上聖明!請皇上三思!”
…………
龍椅上,司凌夜緩緩將掌心下被揉皺成一團的畫像,重新鋪展開來。
畫中有一女子,紅衣白髮,眉目清冷,唇角挑著一抹似笑非笑滅世的弧,無端的惑人……堪稱傾國傾城,閉月羞花……
正文 絕心
‘奴歌……!’
心底狠狠低咒一聲,看著畫紙褶皺,依舊無礙她惑世妖顏的模樣,司凌夜一瞬竟是茫然,不知自己心中究竟是如何所想。
是喜悅,是憤怒,還是失落?
說不清,道不明……自看見畫像那一瞬起思緒便混攪太多,如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槊…
“容朕想一想,你們……”
不願再看滿殿忠心跪著的朝臣,不願再看那一身素衣,名為風淵皇后的女子,亦是不願再看眼下讓自己心境越來越亂的畫像一眼。
只覺疲倦,只想自己靜一靜,想一想這麼多年來,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錯柩。
昔日,當自己發現奴歌便是那風淵老國師口中,能成就亦或者毀滅自己的女子時,自己的確先是起了殺心,而後又想拉攏她的。
殺心是因她應了那句預言,能左右自己天下。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