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輩子學得大哥一點半點,也不會傻成那樣,生生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作者有話要說:
13、曲公子好久不見(十二)
大小姐,快去瞧瞧吧,曲公子,最近不大好啊。
裹在破棉被裡的曲鳴,十來天光景,就瘦得不成人樣,閉眼哼哼,頭腦發熱,燒都燒迷糊了。成天飯也不饞,就想著睡覺。
太陽來了,挪到太陽好些的地方曬著睡。
太陽沒了,挪到避風的地方接著睡。
真正是看廟前人來人過,望天邊雲捲雲舒。
來廟裡上香拜祭的,偶有相識舊友,也有見他可憐,心懷同情之人,常扔幾塊碎銀子給他。這群人也是,曲公子人都起不來了,要銀子何用?你沒見上回李老四帶頭,四五個壯漢,一窩蜂上前搶銀子,都差點將曲公子的腦袋給踩扁了嗎?你們這是幫他,還是在害他啊?
“寶貝,你的大殺招什麼時候出手,我都等不及了。”沈仙將兩個手指放在花落眼前晃晃:“快兩個月了,沒女人,真痛苦。”
“有這麼久嗎?”一身男裝的花落朝禪婆寺方向望了望,兩人現在站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曲鳴那蓬鬆油膩的頭髮。
今天是十五,廟裡有誦經,因此來上香的人也比平日多些。花老九在門口處接施捨,朝眾人不停笑臉逢迎,花落看了心裡一陣難過。
再有一年,等藉著安府的掩映,辦完自己的事,九叔咱們就浪跡天涯,殺土匪,搶地盤。
花雲莊被滅那天,帶頭上山的就是下面分莊的幾個莊主。這群喂不熟的狼,如此狠心,一點退路不給人留。天下土匪,都是我花雲莊的仇人。
你將我趕盡殺絕,我便讓你斷子絕孫。
等將來,將他們一個個都剿了。不信?你們瞧我有沒有這本事。
一隻手搭在自己肩頭,花落皺眉:“你幹嗎?”
沈仙好看的眸子朝前離她近些:“落落,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著還是沒聽著?”
“沒聽著。”
沈仙無語片刻,將手拿開,好心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慢慢重複。
“你問我有多久,我便告訴你……”說了兩句,不知怎麼,看著花落那面無表情的死硬臉蛋,沈仙又氣上心頭,沒了好言語:“去他媽的!沒多久。我就當玩了,清心寡慾,強身健體。”一字一頓說完,沈仙不再理會花落,只憤然在一邊盯著曲鳴,彷彿惹他的那個人是曲鳴。他恨不得用眼睛把他盯死。
暗客們都回來了,那麼多年前的事,根本就問不出結果。最多也就能知道當年她在禪婆寺周圍討過大半年的飯,再往前,她是哪兒來的,誰還能記得住。
一個小要飯的,嘴挺甜,每次都能要著肉吃。這就是附近村民僅存的一點兒記憶。
和眼前這個漂亮乾淨沒心肝的女人一點兒都不一樣。她就是穿上男裝,也是漂亮,乾淨,香噴噴。
她還嘴挺甜?……要麼下次嚐嚐。
她……小時候很受苦麼?端個小碗兒挨家挨戶賠笑臉說好話?有沒有被欺負過?
兩人各自心事重重,沈仙忽然心裡就不氣了,長長舒了一口氣,湊得離她近些,吸著鼻子去聞她身上的香氣。
這小丫頭,好生難捉。自己站在她府外等了又等,滿府周圍都布了暗客,才逮著她今兒出府。梨苑她不去了,晚上也不偷銀子了,想見她一面,還真是難。
來了。一頂轎子由遠及近,花落沈仙心裡同時一動,皆一臉平靜望著那銀白轎頂。兩人過於專注,以至於誰都沒有心思朝彼此看上一眼。
若看上一眼,便會發現,眼下對方和自己的眼神,有七八分想像。
漆黑的眸子,看似平靜,實則藏著更深的難耐,迫切期待好戲上演。
看了那麼多戲,這場最特別。
轎子緩緩落地,轎簾輕卷,從側面看,先是出來一隻蔥白玉手,緩緩搭在轎門右側,然後慢慢是烏黑光澤的頭髮,尖巧的鼻子,一張精緻細膩的臉,最後出來的是一身水藍長衫,將玉案陰柔豔美的風情,勾勒得淋漓盡致。
玉案微微扭胯,在眾人注視下,氣度萬千的朝廟門口走去。一步,兩步,三步。
隨著他慢慢移動,花落暗中發力,將手中的小小石子朝曲鳴頭上打去。因怕勁兒太大把他打傷,只用了四五分力道,卻沒算計好距離,石頭入了曲鳴蓬鬆如草窩般的頭髮,如石沉大海,不見半點反應。
眼看玉案就要進了廟門,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