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給她帶的話,心中按耐不住。“沒事,我去一趟葉子河東的三條巷。”
55、秦少俠風采無邊(十五)
三條巷很安靜。一溜兒十來所院子,兩兩相對。花落給花老九買的那所;是最裡面頂頭兒那間;因此院落有別家兩個那麼大。
這些年風吹日曬、霜打雨淋,花老九顯得比同齡人都蒼老。見花落來了;他挪挪身子;將搭腳的小凳兒朝外踢開,讓花落坐在裡面上首。
花落自己倒了杯熱茶喝了;將那墩兒挪回,示意花老九將腿再放上去;她一下下給他揉捏著。“九叔;給你買的丫鬟;你就別總送走了;讓她們給你倒個水捏個腿做個飯的;咱又不是請不起。”
花老九哈哈一笑:“你別說,我還真是用不起。這給我彆扭的,被人盯著,咋待著都不舒服,屁都不敢隨意放。快拉倒吧!咱不是那命。天生土匪料,做不了大老爺。”
花落一笑:“那咱還弄個土匪莊子,將括哥李叔他們都叫了來,一起住著多熱鬧。”
花老九盯了花落一眼,正色:“大小姐,咱這會兒可不興說那樣的話了。我瞧著沈大少對你是真心,當初你在五山,沒瞧著。沈府往你們安府送嫁妝那天,可是滿城百姓都出來看。好傢伙,太子娶妃都沒那大排場,滿街的馬車,鞭炮放得那個響!從頭車出府就開始放,一直放到晌午飯點兒,尾車才出來。整個車隊繞著宋城整整走了個大圈兒,後來齊齊兩列在安府門前街上排好,沈老將軍親自登門送的聘。”
“有錢人,可不就愛要這排場。”花落不以為意。
“哎,大小姐,這排場做出來,就是給人看的。這就說明,沈家拿你當回事兒。大小姐,這回你心願都了了,那三人,我前兒又看了一眼,曲公子如今人有些糊塗呆傻,也沒以前那身價,幾十兩銀子就能玩一回。據說身體也不成了,只靠著頭前一副藥,還能叫得動。”
“郎將軍人倒是不糊塗,就是啥也說不出,手腳不伶俐。一路到南疆被打得厲害,又總不給飯吃,瘦成了一杆子骨頭。那個模樣還去抗石磚,總暈死在地上。看守們可不管那個,暈死也是一頓打,不幹活兒,就得捱打。”
“秦遠呢,你不是給我帶話讓我去瞧他麼?”花落問。
“嗯,眼下有機會了。前一陣五山看得緊,將他困在地下暗室,估計折騰到這會兒,人要不行了。這幾天參也不買了,昨兒倒是下山幾個徒弟,去鐵匠鋪子訂做全套的手鍊腳銬脖套子,說是山中死了一隻猛虎,掌派怕它死後變惡獸出來擾人,將它綁起來,再埋。呵呵,大小姐,季桓人看著穩重,心夠狠哪。”
花落險些要鼓掌叫好:“人再穩重,瞧他害死師父,弄死師兄,害死十來個門人,心裡哪能不恨!若我要逮著當初殺上莊子的那些人……”
見她又提起這茬,花老九忙著打斷:“大小姐,這事兒咱沒辦法。如今天底下,兩種事兒最沒辦法,一是天災,二是皇命。想必是當年莊子聲勢太大,皇上覺著咱有威脅。大小姐,皇上咱惹不起,那些個散匪頭子,這些年也都死的死,病的病,盡數去了。你以後,就好好過日子,旁的事,咱不提了。”
“若不是那支兵,就憑几個散匪,烏合之眾,豈能滅了全莊。那些散匪頭子是死了,可他們的兒子還在,莊子還在。還有,那隻兵詭異得很,都說不出當時帶頭之人是誰。”
說到這點,花老九也奇了怪了:“那隊人,全死得蹊蹺,看著就像毀屍滅跡的做法。照理說,皇上既然動了兵,用不著這樣偷偷摸摸。”見花落又沉思,花老九語重心長:“大小姐,今兒九叔還像從前你小時候,叫你聲落落。”
花落聞言,心中一暖:“九叔你說。”
“落落,你這頭十幾年,過得苦,九叔看在眼裡。自小沒了娘,長到八歲,家沒了。你心中事兒還多,裝得那些壓得你透不過氣來,打要飯開始,你就沒睡過整宿的覺。天天想著練武,報仇。這回仇也報完了,孩子,可不行再那樣活了,得為咱自己個兒活,得為自己找樂子。”
“九叔,這回我不用那樣拼死拼活練武了,我……打通了任督二脈,現在內力跟上去了。”花落避實就虛。
“成,那感情好。你瞧現在劉括和小蝶在廊水,做點買賣種點兒地,好著呢。你再瞧你李叔,帶兩兒子重開鏢局,生意也不錯。反正咱也不缺錢。哎,對了,初一、十五兩兄弟都說了親。你瞧瞧,咱都得越過越好不是。”
“九叔,我過得挺好。”
“是挺好,將來嫁了沈仙,你倆好好過日子,怎麼好,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