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過。他要是欺負你,咱不容他;他要是對你好,咱也不負人家。孩子,以前的事兒,咱掀過去。咱把以後過好了,你爹孃在天上看著,就高興。”
“行。”花落站起身來:“凡事善始善終,有因有果。我去看看秦遠,他乖乖閉眼,以前的事,就再也不提。那些莊子的麻煩,我也不去找。為將來自己……積積福。”
花落說完,臉上微微一紅。自己怎麼想的,差點說為孩子積福。肯定是見安容和大嫂都懷了身孕,自己多想了。
多想不多想……將來和沈仙也會有孩子。想到此處,她的臉更紅了,心頭蕩起一絲喜意。
“這就對了!”花老九見她想明白,高興得直拍手:“去吧,五山見他不行了,這幾日看得松,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五指金山大法下的秦遠,挺了這多天,實屬不易。
第一天,下的是頸椎那根樺木。季桓親手下的。點了他周身大穴,將他四肢綁在十字架上,牢牢抻緊,抻得他雙腳離地,麻得失去知覺。
那根尖尖的木頭一寸寸被釘進自己後背,從脖子一點點,到後脊,到尾骨,秦遠即使被點著穴,四肢也不受控制的瘋狂顫動,帶得鐵鏈子嘩嘩作響。
正對面的桌上,供奉著五山真人的靈位。香燭飄渺。
第二天,秦遠的左腿進了一根。靈位多出一個,七師兄的。
第三天,右腿。靈位多出兩個,四師兄和五師兄。
第四天,雙臂。靈位多出一排,都是季桓的弟子,當初裝成皇上暗衛的那些。
季桓看著血快流乾的秦遠,對他說,七師兄固然有過,但不像你這般喪心病狂,親手弒師。他失蹤後,我們在他屋中找到多年前你孝敬師父的銀炭。點在一處狹小庫房,半個時辰,關在裡面的狗就死了。
死的時候不聲不響,周身無傷。
“你就為的是一失書?你挖好了通道等師父下葬後去偷?”季桓問他。見他不說話,季桓又說:“你家人現下的處境,你想不想知道?”
秦遠咬著牙開口:“那通道不是我挖的,附骨香也不是我下的。我只不過是……害了師父,抬棺進洞時順手拿了一失書。”
季桓不再追問,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因你畏罪潛逃,皇上判你滿門抄斬——清明執刑。”
門後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呼,季桓關了門,交代看守的弟子,這兩頓人參湯喝完,就不用餵了。這幾天光買人參就花了數萬兩銀子,喂這狼心狗肺吃了,太不值。
花落去那會兒,正值兩個看守換著輪班睡覺,遠遠幾顆石子點了睡穴了事。如今再出手,可不是禪婆寺前打曲鳴那會兒,沒輕沒重,還需沈仙幫忙。
秦遠半昏迷中,覺得有人在自己身邊細細打量,睜眼,見是個蒙著面的瘦小青年,眼中光芒一閃,強張了半天口,終於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救我?”
“是。”那人答。
秦遠頹然一笑,急緩了幾口氣,慢慢說道:“我已不行,手動不了,寫不下來,你幫我給沈將軍傳口信。”
“沈將軍?”那人眉毛一挑。
“就說,當年花雲莊之事,秦府留有他的報呈。若不救下秦府,皇上得之,自思其果。”
對面的人愣了一愣,秦遠說了這樣長一句話,緊著喘氣,怕他沒記住,想再說一遍,卻怎麼也緩不上那口氣,連眼都慢慢睜不開。
“報呈在何處?”那人問。
還好,是個明白人,自己昔日手下,有此明白人物,看來秦府有救。秦遠欣慰至極,覺得天不絕人,激動異常。
“秦府正廳所懸牌匾之後……不成……你再找太子妃,讓她去太子那裡翻找……”他疲憊至極,再也說不出一字,急促的喘著氣,雙眼不斷翻白。
血已流乾,藥又不續,本就命懸一線,此時再加心中激動,秦遠心跳加速,頭腦一片懵然,神魂已離地三尺。
“正廳牌匾之後,沈將軍,花雲莊。”那人重複一遍,眉目深鎖,眼中一片焦急,似是等不急馬上就要去找那所謂的報呈為何物。見秦遠將死未死,又眼中戲謔一現,扇扇他的臉,掐掐他的人中,將他弄睜眼。
“想不想知道,我是誰?”
秦遠抬眼望去,瞧著那人將面罩摘下,眼中一片惶恐,氣喘得愈加急烈,渾身抖個不停。“白七……白……”
白七的一笑,冷豔至極,寒意至極:“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死了會不會……也重生。”
心中大喜又大悲,滿升起的希望轉眼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