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繞著沈仙走來走去看傷勢。
“我爹他就這脾氣,他是嫌我沒提前跟他說。可你也知道,機會就那麼一瞬,再通傳再稟報,一層層遞過去又傳過來,沒準兒就錯過了。得,藥放這兒,你走吧。”沈仙呲著嘴慢慢脫衣服,後背幾棍子可能見了血,粘得肉皮疼。
“這知道的,是誇你沈大少智謀驚人,有膽有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急著回去娶媳婦呢!”宋隨哈哈大笑,拍拍沈仙肩膀:“三妹夫,等這場仗打完了,姐夫要好好喝一喝你的喜酒!不給你灌躺那兒,我這姐夫就算白當!哈哈哈,走了!”
這幾天宋隨心情甚好,聽說是家裡來了信,媳婦有了身孕。要當爹了,怕是比誰都心急。沈仙笑笑,抬起手臂任小兵上藥。
自己那隻藍鴿飛回去好些天了,也不知她收到信沒有。出來這麼久,她也不惦記,也不給這邊來封信,虧他這麼想她!冷心冷肺的東西,回去要好好收拾她!咬她的嘴唇,給她咬到哭!
她是不是忙著繡嫁妝呢?不知她穿上喜服是什麼樣子。自己穿過兩回喜服,連新娘子蓋頭都沒挑過,這第三次……總得成了吧?
這回再敢半路出岔頭,他沈仙就敢鬧翻天!
想著花落身著喜服,蒙著蓋頭,低頭無限嬌羞的樣子,沈仙不自覺笑容滿面。
“撲哧!”身邊傳來一聲輕笑。沈仙劍眉一立,朝那小兵瞪去。那小兵上完了藥,拍拍手,毫不畏懼的朝沈仙笑:“是因我給你上藥很舒服麼?你笑得這樣好看。”
宋隨身邊的兵,這般大膽無禮?沈仙冷冷朝那人盯去,上下看了幾眼,眸色一寒,抬手朝他髮間伸去,只聽“哎呀”一聲,青絲如瀑,流澈而下。
那人初始一驚,見已如此,也不惱,反而笑嘻嘻望著沈仙。
沈仙用拔下的髮簪挑著他的下巴,將他的頭勾起,看了一眼他的脖子,冷冷一哼:“哪裡來的大膽女子,兵營很好玩兒麼?”
這人是宋隨身邊的,難道宋隨那小子竟然……唉,這人沒處看去啊,宋隨那小子看起來多麼的正經!算了,這事兒別跟別人說。回頭跟落落說一聲,讓她二姐警醒著點兒。
那女子聽了他的話,甜甜一笑,上前走近:“當然好玩兒了,風流無邊的沈大少都在,小女子向來對沈大少仰慕得很,今兒終有機會……”說著,伸手朝他結實的胸膛摸去,被沈仙一巴掌,脆生生扇到一邊。
女子被帶得一個趔趄,面色不愉,轉而又嬌柔一笑,眼中痴迷無限:“怎麼了?剛才上藥時,不是被摸過了麼?難道你……不喜歡……?都說宋城沈仙,風流無邊,誰知怎的,這般膽小……”邊說著,邊用眼朝他沒穿衣服的上半身打量,流連忘返中,嫣紅的小嘴還不忘一下下輕輕咬。
沈仙抬手,手中的髮簪直直向她飛去,狠狠擦著她頭皮,停在發中。“走不走?”他瞪著她。
髮簪劃破了頭皮,女子氣得一手捂住頭,滿臉憤恨:“沈仙!聽說你追安府三小姐的時候,可是無賴加糾纏,什麼流氓招數都用上了!這會兒又裝起了正人君子!當真好笑!”
“那怎麼的?”沈仙脖子一梗:“那是我媳婦!她罵我、打我、不搭理我,我都喜歡!我樂意上去跟她犯賤,我樂意上去巴結,我喜歡她!你走不走?我罵人了啊!”
最後幾句提高了聲調,驚動帳外守衛,有人已要進來。見勾搭失敗,頭皮還被劃破,女子氣得面色發白,轉身就跑,雙手緊緊攥成拳頭,惱羞成怒。
跑得遠些,她放慢腳步,輕輕鬆開手掌,裡面的小小香包兒繡得精細,嘖嘖,還是株合歡呢。
女子得意洋洋,臉上笑意更深。混至軍中,佯裝餵馬。牽馬走遠後,趁人不備,斥馬絕塵而去。
她的話,沈仙怎麼琢磨,怎麼覺得不對。她怎麼知道他追落落的事兒?無賴加糾纏,流氓招數?這些,不是明明只有他和她兩人知道的?
會不會是她身邊的人靠不住?
她不在他身邊,他總是不放心。不行,明兒去找宋隨合計合計,得趕緊打完這仗,回家看媳婦。這點,宋隨一定很贊成,很支援。
想起花落,沈仙又惦記,又生氣。那個沒人心的王八蛋,這麼多天也不來封信,說幾個字也好啊!虧他天天想她要都想瘋了!她就是這樣,沒人心!生性涼薄!讓人恨得牙癢癢!
與此同時,遠在宋城的花落,當街打了好幾個大噴嚏。
“小姐,別又是著了涼吧?不然,別逛了,回家去吧。”
花落揉揉鼻子,想起九